我心慌意乱,只能点头答应。
陆夫人又哭了好一会儿。看得出她是真的难过了。
我只能无力安慰。
陆夫人满脸悔恨:“小叶,我错了。我当初就不该这么对你。我知道你心地是好的。云州这个臭小子他是真的喜欢你,只是他自己没意识到。”
她哭着说:“我该死!我自私!我对你不好,现在求你看在一点情分上救救我的儿子。”
我无奈:“陆夫人,我不是不救,我还在等消息。云瑶那地方现在进不去。”
陆夫人还是哭个不停。
我只能不停安慰。突然我手机响了。
我看见来电,赶紧接起。
手机那边传来懒洋洋的声音:“呦,这么快接起来啊?”
我问:“有消息吗?”
奉少明显听见我手机这边有人在哭。
他问:“谁哭啊?陆云州还活着呢。这么早哭丧不吉利吧。”
我惊喜:“你打听到消息了?!快说!”
奉少顿了顿:“见面说。对了,要是你真的想救他,去找慕御白请个假,我们得进山。”
我愣住,下意识答应了。
等我挂了电话,陆夫人正用渴望的眼神看着我。
我对她说:“云州有消息了。你们放心吧,他没事。”
陆夫人松了一大口气,不停地双手和什口里念念有词。
我对陆云京说:“把你妈送回去。”
我说完就走。
陆云京拉住我,忧心忡忡:“婉婉姐,你要小心点啊。”
我安慰拍了他的肩膀匆匆离开。
……
半个小时我等来了奉少的车子。这一次他开的竟然是陆地巡航。
巨大的车子让行人侧目,也令我吃惊。
奉少从车上跳下来站在我面前:“走吧,人都到齐了就差你了。”
我吃力爬上副驾座,边爬边问:“真的联系到了?那边怎么说?”
奉少上了车,丢给我一包东西:“一会去服务区把衣服换上,然后跟着我进山。”
我愣了下,打开包袱一看果然都是速干衣,冲锋衣,还有手表电话,对讲机、保温壶,一包急救包。
我看着专心开车的奉少,问:“你也进山?”
“嗯哼,难道我是假的吗?”奉少熟练转着方向盘,“为什么喊你一起去,因为我感觉陆云州状态不对。”
我心头跳了起来:“他怎么了?”
奉少丢给我几张模糊的照片:“你自己看。我得到的消息是山洪爆发的时候,他和几个学生被困在了半山的一处民房,现在民房被山洪冲走了。他和学生往山上转移了。”
“然后我的人说他用手机最后的电量给村民打了电话,说不用管他什么的。反正就不太正常。我看他像是有了大麻烦。”
我看着模糊的照片,里面还有几件衬衫。
衬衫都是泥水,几乎看不出是什么质地。
可我一看就知道是陆云州的。
他只穿这个牌子的衬衫。当初我亲自为他置办了几十条。
我心情沉重,不知该说什么。
奉少一边开车一边看我的脸色。他问:“刚谁在你身边哭得那么惨?”
我无奈:“是云州的妈,我前婆婆。她求我去救云州。”
奉少吹了个口哨,轻佻说:“呦,前婆婆还真的是脸大啊。”
我默默拿出那份遗嘱递给他。
奉少看了一眼,嗤笑:“真是痴情种呀。早干什么去了?”
他满脸不屑,并且为了表示不屑还把那份复印件往后丢在后座上。
我恼了:“你没必要嘲笑他吧?”
奉少一边看路一边对我开了嘲讽:“呀,生气了?我说的不对吗?他又是写遗嘱又是进山。他这是演什么言情剧吗?”
我无奈闭嘴。
奉少开车很平稳很快,我竟然在车上睡着了。
等到他摇醒我的时候,我才发现已经到了服务区,而外面天全黑了。
我看了看时间,竟然过了三个小时。
这个男人竟然带着我开车狂飙了三个小时不休息。
“去换上衣服,然后我们再开两个小时就进山了。”
我看向服务区外,果然有几辆车子停着。奉少吩咐完了后去和那几辆车子外的人说话。
我抱着衣服进了服务区卫生间。
没想到我刚进去就碰见刚换好衣服的李木乔。
她吃惊看着我:“叶小姐,你怎么来了?”
我问:“你怎么来了?奉少让你来的?”
李木乔点头:“是啊。不是叶小姐把我的电话给他吗?他昨天就和我联系了。”
我吃惊奉少的效率。
这男人做事真的雷厉风行,干净利落。
我赶紧换好衣服上了车。
奉少他们也加满了油。
他说:“进山的路有点颠簸,你要不要先吃个晕车药?”
我摇头:“不用。”
奉少看了我一眼:“你到后座睡一会吧。估计要到半夜才到。进山还得爬山。”
我奇怪看了他一眼:“你不累?应该休息的是你吧?”
奉少愣了下,旋即笑了:“还心疼我呢?”
我脸红耳赤:“呸!谁心疼你。我是怕你疲劳驾驶路上不安全。”
奉少随即恢复了无所谓。他拍了拍喇叭一脚油门,车子蹿了出去。
……
这一路果然颠簸极了,让人感觉是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奉少的车技很好,车子很猛,这才一路马不停蹄地往深山开去。
一直快到了下半夜,车队终于停下来。
经过短暂的休整和整理,一共八个人带了装备进了山。
奉少、我,李木乔三人不是专业的,其余五个人都是身强力壮的专业人员。
李木乔在前面领路,身边有个人跟着,而我和奉少则是跟在最后面。
进了山我才发现之前车子能开进来的路简直是天堂。
因为连日的雨水,李木乔所谓的山路被冲得几乎看不见,有的地方还被暴雨冲刷塌陷一块。
几人只能在黑暗里打着强光手电摸着石头爬进去。
恶劣,山路情况太恶劣了。
我自诩体力不错,在爬了一个小时后几乎要哭了。
在休息的时候,奉少坐在我身边。
我擦了擦脸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汗水,懊恼地说:“早知道不来了!”
奉少轻笑:“这么快就坚持不住了?说好的深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