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不容分说上了楼。
我和齐婷面面相觑。
齐婷掏出酒精湿巾擦着手,一边擦一边悄悄说:“怎么办?我不能要慕伯母的东西。”
我苦恼:“我不敢要。”
齐婷正要问慕御棠,却发现两人居然跑出去说话了。而管家已经过来请我们上楼了。
我们两人无奈只能硬着头皮上楼。
齐婷嘀咕一句:“没想到吃顿饭居然这么麻烦。唉……”
我心道,何止麻烦,简直是折磨人。
到了慕夫人的房间,我深深震撼了。
一整个屋子几乎都是古董,充满了30,40年代,甚至更久远的气息。
花瓶看着是清代的,檀木做的桌椅,甚至还有一张古朴的胡床。
饶是齐婷这种见多识广的人也都被惊呆了。
她吐了吐舌头:“睡在这里,不害怕吗?”
“都进来吧。”慕夫人的声音传来。
我们走进了她的化妆间。
刚走进去,又被震惊了下。这化妆间和外面是两个不一样的风格。
化妆间是纯欧式的装修,大大的全身镜,复杂的储物格和各种雕花柜子。
慕夫人面前摆了四个丝绒盒子。
盒子已经打开了,是四套首饰。
她对我们招手:“过来瞧瞧,喜欢什么就拿走。”
我上前看了,一套是珍珠,珍珠长项链,珍珠耳坠。另一套是白玉,种水很润,已经是玻璃种级别的。
这种玉石,就算不懂的人都知道很贵。
还有一套是紫翡,种水极好,看久了仿佛觉得紫色在玉里面轻轻流淌。
还有一套是做工十分精致的金首饰,金首饰是用很反复的缠丝工艺,上面镶嵌各种颜色的宝石。
四套首饰,四种不一样的风格。
齐婷看了看,问:“伯母,一定要送我吗?我真的平时不戴首饰。”
慕夫人笑了:“我知道你平时做试验,是不戴的。但是我作为长辈是必须送的。”
齐婷想了想,指了指珍珠首饰:“那我挑这套吧。这套比较简单。”
慕夫人点头微笑:“珍珠圆润,适合你。这套是我婆婆传给我的。是南洋的海水珍珠。现在这么大颗的纯天然的可不多见了。”
她说着看向我,笑容和煦,问:“婉婉你喜欢哪套首饰?”
我竟然没想到压力给到了我这边。
这四套首饰最便宜的看起来是珍珠那套,其余三套都价值不菲的样子。
我后悔,刚才为什么不提前说?
现在挑哪套都显得我很贪的样子。
我犹豫了一会儿,问:“伯母,我其实也不缺首饰。那个……”
慕夫人脸上的笑容淡了:“不缺是一回事,但是我送的是另外一回事。”
我只能假装仔细研究。
半天,我指了指黄金首饰:“伯母,我喜欢这套。”
慕夫人似乎意外:“哦?为什么?我还以为你喜欢紫翡这套。毕竟这套颜色适合你。”
我说:“黄金有价,翡翠无价。这两套翡翠一定是伯母的心头好,我怎么能夺伯母的心头好呢?”
慕夫人动容。
她也许没料到我这么说。
她看向我的眼神多了几分意味深长:“你真的是这么想的?”
我点头,认真说:“伯母应该更喜欢低调有内涵的首饰。这两套翡翠看着就年头就久远,而且这么一整套的紫翡非常难得。这套我觉得在市面上估计能上亿。”
我不好意思笑了笑:“我怎么能拿这么贵重的东西呢?当然是伯母自己留着更好。”
慕夫人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那白玉这套呢?”
我看了看,说:“这套白玉已经起钢了,加上这个种水那么好,价值也不菲。没有上亿也有小一亿了。而且玉养人,这玉戴着对身体好。伯母应该很喜欢这套首饰才对。”
慕夫人眼里流露赞赏:“丫头你很有眼力。这套的确是我的心头好。这紫翡是我结婚后费不少功夫买入手。不过论佩戴,紫翡这套正式场合戴的多。”
我心中松了一口气。
慕夫人又问:“那你挑这黄金首饰,是因为它更便宜吗?”
我笑了笑:“也不是,因为我年轻。”
慕夫人疑惑:“为什么?”
我笑了:“因为年轻,所以穿金戴银不会让人觉得不合适。反而多几分贵气。我也需要贵气滋养。”
慕夫人笑了。
她眼神里终于多了几分真心实意的赞赏:“好丫头,你是个聪明人。我倒是小瞧了你。”
她对齐婷说:“珍珠这套,我暂时不能给你。因为是我婆婆生前留给我的。我给你准备的是这套。”
她说着拿出准备好的礼物。
齐婷拆开,高兴说:“好看!是我喜欢的。”
我凑过去看了一眼,是一整套上好的鸡血石摆件,上面雕刻着山水和动物,十分灵动。
慕夫人见齐婷喜欢,笑道:“等你嫁给了御棠,这套珍珠项链才能给你。这套首饰的意义大过于它的价值,所以别怪伯母出尔反尔。”
齐婷无所谓:“没事的。伯母我又不戴首饰。首饰你就收着吧。”
慕夫人这时面向我,满脸笑容:“御白果然没看错人。这套金首饰也是古董,不过的确没有其他两套那么贵重。”
她把紫翡合上,递给我:“这套送你。”
我吃惊:“不用,我不能拿。”
慕夫人不在意摆手:“你拿着吧。御白是我生的,他的脾气我很清楚。他认定的事谁都不能改变。”
“既然不能改变他的想法,只能接受。也许你会让我看到不一样的优点。”
这是考核过了?
我不确定,但看着慕夫人的样子应该是默认了我和慕御白的关系。
好难啊……我手心沁出冷汗来。
真是一关又一关。
正在我犹豫要不要接受慕夫人的“见面礼”时,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慕夫人皱眉:“怎么那么吵?”
她说着起身往外走去。
我和齐婷两人对视一眼,赶紧跟上去。
到了楼下,只见慕御白脸色铁青,慕御棠却吊儿郎当。而在他们中间跪着一位十分年轻,哭得妆都花了的女人。
那女人对着慕御白哭诉:“慕总,我真的怀了二少的孩子。你不要赶我走,我……我真的无路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