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叶婉开始疯狂和我闹。她追问我的行踪和我吵架……”
陆云州眼底掠过悔恨:“我不应该那么对她。我明明知道她没有安全感,我明明知道她在感情里那么卑微……”
陈娇回过神,立刻尖叫:“所以你是在告诉我,你爱她?不,你是想告诉我,你一直很爱她?你不爱我?”
陆云州厌恶盯着她:“还不够明显吗?你也不爱我。你既然不爱我,我为什么要爱你?”
陈娇崩溃了:“你不爱我,你给我买那么多东西?给我那么多钱?不,云州你一定是爱我的。你只能爱我!”
陆云州冷冷说:“你一次次刺激叶婉,让她做出不体面的事,让她卑微地到处找我,闹了又求复合,复合了又闹。你就是想让她离开我是不是?”
“你不爱我,你只是不能容忍好东西被另一个女人占有了。”陆云州扒开陈娇的手,一字一顿:“我不会怪你,但是你越界了,过分了。”
陈娇看着他上了车,绝望扒住车窗:“不,云州,我是爱你的。我要不是爱你,我为什么要针对叶婉?我为什么要把她……”
她猛地住口。
陆云州发动了车子。
他的眼神陌生得可怕:“夜风很凉,你做错了事,越了界,你就该在这里反省反省。”
他对陈娇说最后一句话:“好好摆正自己的位置。陆太太只能是叶婉,不是你。”
说完,他猛踩油门,呼啸离去。
陈娇被带翻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她从地上狼狈爬起,看着早就没了影子的车子。
她诡异冷笑:“好,好,好!好你个陆云州。你玩我,就别怪我不客气!”
……
车子到了楼下,慕御白打开车门,我下了车。
走了几步我才发现他没跟上。
我疑惑:“御哥哥?……”
话刚出口我就觉得哪里不对。
我忘了,慕御白不住这儿,而我竟然约他上楼?
慕御白轻笑:“我不上去了。”
他走上前,整了整我身上的披肩。
他的目光温柔如春风,倒映着我绯红的脸。
我在他的眼神下慢慢低下头。
他问:“今天是不是让你难堪了?”
我摇头:“没有太难堪,只是觉得也许应该这样光明正大站出来才不会让别人再误解我。”
他点头,眼镜片后的眸光是我看不懂的深思熟虑。
“今晚我知道陆云州会带着陈娇出席,我才临时决定让你去一趟。不能让你被流言蜚语再次攻击。”
我心里一暖。
原来如此。
慕御白一定是临时得知陆云州会带着陈娇出席,所以才临时让我出席。
我出席的好处太多了。
一来打击了陆云州的名声,二来在大佬面前正名,三来说清楚恩怨。
而原本风光无限的陆云州会因为我的出现被打击,想要借助他光环跻身上流社交圈的陈娇也会落了个小三的名声。更何况在宴席上,陆云州根本不给陈娇一个口头的名分。
陈娇可以说往上社交的路被堵死了。
我越想越觉得慕御白的手段厉害。
他不动声色就让陆云州从云端掉下来,又提前拿捏了道德制高点。
一石三鸟,我发现我脑子根本跟不上慕御白的思路。
……
“在想什么?”
慕御白眯着眼,轻轻撩起我凌乱的发。
我低声说:“就是觉得我以前好笨。”
慕御白笑了起来。
他笑声很好听,清清朗朗,令人心旷神怡。
他忽地低头看着我,眼镜片后眼神深邃得我无法直视。
我的心砰砰直跳。
一个轻吻落在额头,轻轻的像蝴蝶似的沾了立刻飞走。
他的吻带着礼貌和克制,点到为止。
我心脏的地方颤了颤。
我抬起头。他微笑反问:“怎么了?”
我低声嘟哝了一句。
他没听清:“你想说什么?”
我赌气,转身就走。
“小心点。明天我接你一起吃饭。”
我头也不回:“不吃,天天吃饭。”
他又问:“那你想去哪儿玩?我来安排。”
我其实已经跑出有段距离了,听到这话忍不住回头。
我看看他闲适靠在车门边,修长的腿随意交叠,双手插在裤兜。
他笑着看我,夜风吹过他的发梢,几缕刘海在他额上调皮舞动。
我看见路灯映照下深深浅浅的阴影打在他的脸上,是能让人怦然心动的绝美风景。
我看得呆了。
他朝我挥了挥手:“快上去,我看着你上楼。”
我脸一红,飞快转身走了。
……
第二天一早,我还在睡梦中突然被童童挖了起来。
“哎呦,什么时候你还在睡觉!快起来,快起来,发生大事了。”
我揉着睡眼朦胧的眼睛,迷迷糊糊起了床。
童童跳上我的床,拉着我看手机。
我睁眼看了一眼,痛苦捂住眼:“好刺眼。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昨晚发生了那么多事,我回来后一个人躺在床上辗转反复想了很久才睡着。
我看了一眼墙上的万年历,才九点。
我根本没睡够。
我又想躺下来,童童毫不客气把我再次拉起来。
她把手机怼到我面前:“你看啊!快看啊!大事了!发生大事了!”
我使劲揉了揉眼睛,再次看。
我只看了两眼就愣住。
童童在旁边幸灾乐祸:“哎,恶人终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不到啊。”
我抢过她的手机,快速翻看。
等我看清楚后,呆愣问:“陈娇这是什么意思?”
童童给我看的是陈娇八点发的一个WEB,围脖上九宫格的截图都是她和陆云州的聊天记录,还有转账记录。
然后她的文案控诉自己被陆云州欺骗,骗取十年感情。
为什么是十年……因为她发的是十年前两人谈恋爱时候的证据。
我心情很复杂。
我没想到我还没撕陆云州,身为第三者的陈娇先跳出来第一个撕他了。
难怪童童痛快地说“恶人有恶报”。
童童兴奋地拿着手机在我的床上滚来滚去。
她笑着说:“哈哈哈,没想到吧?陈娇这个千年绿茶精急了。她急了!因为陆云州不给她名分。”
我皱眉:“不可能吧。陆云州一直很宝贝她的。”
我说完又觉得哪里不对。
我想起来了,陆云州虽然宝贝陈娇,但是他从来没有公开过她的身份。
当然,我这个只有十八岁记忆的脑子里没有他们勾搭奸情的记忆,但这阵子我发现陆云州的确没打算承认陈娇。
童童立刻反驳:“对陆云州这种男人来说,原配是原配,小三是小三。他可以宠妾,但是他不会灭妻。”
一股恶寒从心底冒起来。
大清早就亡了,为什么还有“宠妾灭妻”这种词。
我搓了搓手臂,疑惑问:“陈娇这么撕陆云州是想干什么?她要是这么做,陆云州更不可能和她在一起了。”
童童撇嘴:“还能干什么?她想要名和利。她现在小有名气,但是撕了陆云州这个青年才俊,亿万总裁,她以后的身价可不一样了。”
她叹气:“婉婉,你看人家心里都是算计,只有你,纯纯的纯爱战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