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御白见我流血了，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他看向蠢蠢欲动的花少，对身边的人示意了一眼。
我只看见有道黑影从慕御白身边蹿出去，对着花少“啪啪”两下，然后飞起一脚踹了过去。
花少本来还在那边人群里叫嚣着要把我弄死。
两下一脚重新教他做人。
他狼狈从地上爬起，正要扑上来。
等他看清楚面前的人时，脸色难看，嘴唇都哆嗦。
“慕……慕总……”
慕御白盯着他：“你打的？”
花少捂着脸，委屈：“是这个疯女人先打我的。你看你看……”
他伸出脸给慕御白验伤。
慕御白厌恶别开眼，身边刚才其貌不扬的壮硕男人虎视眈眈地盯着面前的人群。
刚才一堆的纨绔被这人的气场吓得不敢吭声。
他们看清楚慕御白后，一个个成了哑巴。
很快饭店的经理和保安人员都跑了出来。
经理看见是慕御白，脸色都白了：“慕……慕总，这一定是误会。快进来休息下擦擦血。”
他殷勤看着我：“叶小姐，您受伤了赶紧进来擦擦。您流了好多血啊。”
慕御白盯着花少一圈人，对经理沉声说：“一个都不能放走。”
他说完在几位经理的前呼后拥下带着我重新进了饭店。
……
休息室里，我用服务员递来的热毛巾擦脸。
“我看看。”
慕御白接过毛巾帮我擦手。
我手臂有几道血痕，被挠的。脸上倒是没什么伤。刚才的血是被打出来的鼻血。
慕御白仔细检查我的手脚。
他靠得很近，呼吸落在我手背上，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我不自然地抽回手：“我没事。”
慕御白看了我一眼，推了推眼镜：“有事没事不是你说的算。”
我看了休息室外歪歪斜斜站着的一排人，心里痛快。
慕御白好像看出我的心思，说了一句：“还感觉很骄傲，嗯？”
我假装没听见。
童童旁边对着他一顿叽里呱啦：“慕哥，他们先嘴贱的。不然婉婉平时胆子小，柔柔弱弱的怎么可能主动打他们。”
慕御白推了推眼镜，看了我一眼不说话。
“柔柔弱弱？嗯？”
童童有点说不下去。
毕竟刚才我爆发的时候她也吓了一大跳。
她和我从小玩到大。一起调皮捣蛋过，一起恶作剧过，唯独没见我以一当十，打得那些纨绔抱头鼠窜。
慕御白握住我细瘦的手，问：“疼吗？”
我的手因为刚才扇人太狠都红肿了。
我点了点头：“有点疼。”可那些贱人更疼。
慕御白拿了冰块敷在我的手上，慢吞吞说：“下次别那么冲动……”
我漫不经心“嗯”了一声。
慕御白说：“打人前记得找个趁手的东西，不然手打坏了怎么办。”
我：“……”
童童：“！！！”
说话间，外面骚动起来。
我皱眉看去，果然看见陆云州黑着脸急匆匆赶来。
花少围着他一顿叽里呱啦，还指着自己的脸和受伤的胳膊。
其他人看见陆云州也好像看到了救星似的，一个个围上去告状。
我和童童对视一眼。
童童骂了一句：“晦气！”
我拉了拉慕御白：“我不想看见他。”
慕御白看了我一眼：“那你先去车上等着吧。”
我犹豫：“那这里怎么办？他们好像报警了。”
慕御白说：“没事。你和童童上车吧。我让司机先送你们回去。”
我点头，立刻拉着童童要走。
陆云州眼尖拦住我们。
我冷着脸：“好狗不挡道！”
陆云州忍着怒气要来拉我：“跟我回去。”
我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他的手。
我皱眉：“我不回去。”
童童挡着他：“陆云州，今天就是打了你一群狗腿子又怎么样？你那些狐朋狗友先骂婉婉的。他们活该！”
陆云州脸色铁青盯着我：“叶婉，你真是死性不改。我以为你来真的，结果你还是闹个不停。”
他冷笑：“谁教你的？”
他看向慕御白，意思很明白。
他认为慕御白是罪魁祸首。
我呵呵了：“陆总，我打该打的人关你什么事？你该不会以为为打这些人是为了引起你注意吧？”
陆云州也笑了，非常不屑：“难道不是吗？你为了追我的行踪还贿赂他们，怎么？现在没钱贿赂，改打他们给我看？”
我对童童说：“这人怕不是有什么大病？他居然以为我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所以才打人。”
童童向来和我一条心，啧啧：“是啊，没想到堂堂的陆氏总裁竟然是个脑子有病的人。婉婉，我们离他远点。我怕他犯傻的时候，雷劈下来连累我们。”
陆云州被我们的话气得脸色越发黑了。
他伸手就来抓我。
一只手稳稳将他的手拿住。
陆云州看向慕御白，冷冷说：“慕总，又见面了。”
慕御白没放开他，对我说：“还不回车上去？”
我赶紧拉着童童走。
我听见身后陆云州讥笑：“慕总，你的口味真奇特。”
慕御白不动声色：“没听懂陆总的笑话。”
陆云州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所有人听见。
“我没想到慕总的癖好竟然是喜欢人妻。既然慕总喜欢我不要的女人，正好，我也就当甩不掉的麻烦被回收了。”
空气凝固了。
童童死死抓住我的手。
我双眼通红地盯着陆云州。
陆云州昂着头，回敬我的目光。
我闻到了鼻腔里的血腥味。
那血滚热热滚下来，然后心变得冰冰凉凉。
我听见有人在笑，还有人在大声附和。
视线变得模糊，我扫过去所有人都是用怜悯鄙夷的眼神看着我。
他们用无声的羞辱一寸寸碾碎我的自尊。
我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走的。
只知道回过神的时候，自己已经到了慕家宅子。
童童在我身边不停给我擦脸，擦手。
我恍然发现自己的手掌被指甲掐出好几个血印子。
我吐出一口气。
童童见我缓过气来，拍着心口：“我的天，我的姥。你没事就好。刚才那样子真吓人。”
我觉得自己脑子里冷静得可怕。
我问：“花少报警了吗？”
童童不屑撇嘴：“报了又怎么样？最后警察来了一趟就走了。陆云州没让他那些狗腿子叫唤。这事平了。”
我问：“慕御白呢？”
童童看了我一眼：“他好像去处理一些事了。”
她有点担忧退了推我：“婉婉，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我毫不犹豫：“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