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逆TXT > 玄幻小说 > 佚名重生后,我搬空库房改嫁皇子大结局 > 第96章 其实你关心他
一路无声。
下马车时,春雨都有些没反应过来,似乎是被我这般冷脸的模样给吓到了。
我朝她伸了伸手,她才匆忙上前。
吓到她了。
我在心底暗自叹息。
入了桂苑,她匆匆给我泡了一盏茶,回来时,身后跟着愁容满面的父亲。
“爹?”我连忙起身,“怎么来我这儿了?”
他摇了摇头,与我相对而坐:“先坐下吧。”
屋内静谧一瞬,两个茶杯不断往外冒着腾腾热气,我抬眼看了下父亲,他半垂着眼眸,似有心事。
茶水渐渐放凉,我抬手端过,恰好温手。
“岭南水患一事,想必你应当已经知道了。”
我抿了口茶,点点头:“是,今日陛下在朝堂上任命了宋时渊。”
父亲点点头,又长叹一声:“不曾想,陛下竟然真的有心提拔他这个卖国贼。”
闻此,我向春雨示意一眼。
她立马领意,带着屋内奴婢往外走出,将门关上。
“没办法,他虽是从犯,但却没有留下一点证据。”
一开始我也觉得诧异,怎么就查不到他身上呢?
但我那日在街上撞见江红玉的时候就明白了。
将军府里,还有个懂得经天纬地的江红玉。
我又回想起记忆里她说的那些古怪的话,虽心中掺杂了几分不敢置信,但又不得不去想。
难道,真如她所言,她是一个话本中的主角?
这也就是为什么,她能够一次又一次的躲过那些事端,虽然每一回,我都给了她教训,但又始终没有动摇到她的根本。
反倒是将军府,一站归来,本是逆贼却在官场上扶摇直上。
到底是皇帝有意提拔,还是江红玉从中做了些什么,我不得而知。
“若是他去治理岭南水患,我实在担心啊。”父亲又摇了摇头。
他抬头看了眼窗外桂树:“要是陛下让七皇子殿下去就好了。”
七皇子。
我眉心一紧,又想起他身上的草药味,还有那张发白的脸。
心一下子坠入谷底,很不舒坦。
“我本以为陛下会让他去,不去也就算了,谁知他正好要提和郡主那事,一下子触怒了陛下,”父亲仍旧在絮絮叨叨地说着,“也不知道那五十杖刑,他受不受得了。”
我本左耳进右耳出得听着,一听到最后一句话,端着茶杯的手颤了颤,杯中茶水晃荡,溅落出来。
我忙放下茶杯,用手帕轻轻擦拭着茶水。
父亲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半晌没有说话。
我也不语,盯着自己发红的手指,看了半天。
“你听说这件事了,”父亲一语道破,“你是去找过他吗?”
我咬了咬唇,缓缓点头。
“我问过他,他说不是什么大事,只罚跪。”
嗓音前所未有的低,我知道此时的我肯定看起来低落极了,可是在父亲面前,情绪是很难掩饰的。
父亲有些忧心地看着我:“倾书……”
他应该也知道宋时渊今日和我说的那些。
就宋时渊的脑子,他对朝堂形势,并没有敏锐性。
他今日能说出皇帝不宠七皇子,他以后断然是废皇子这种话。
十有八,九是今日早朝时候听那些文武百官说的。
这些话断然也传进了父亲的耳中。
“你不必太过紧张朝堂局势。”
他抬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肩,常年握兵器的手上尽是粗粝的茧,纵使隔着布料我都能感受到他手上的粗糙。
“我没有,”我摇了摇头,“爹继续说。”
谁知父亲竟停顿了一下,笑着道:“你们二人今日发生争执了?”
“才没有。”我回答得很快,等我反应过来时,父亲面上已经露出一抹了然的微笑。
“无妨,”他一改先前疲惫,笑吟吟地看着我,“有也没关系,人与人间的相处,自然会生出些矛盾与间隙。”
我没说话,手指却已经搅成一团,搭在腿上,恰似我此刻的思绪。
“我不想对他生气的。”
“我知道。”
父亲语气柔和,那张在军营中总是板着的面孔,在我面前就只剩下柔情。
哦不只有我,还有母亲。
虽然那是很小的时候了,但我依稀还记得,记得母亲那张和善如花的面庞。
“你与他,若是日后要长久相处,必然会在往后的许多小事之间,产生分歧,发生争执,互相生气,然后谁也不理谁。”
他用过来人的身份娓娓道来语调温和,迫使本想逃避此事的我都不得不面对。
“你想这样吗?”
我轻轻摇了摇头。
自然是不想的,可是就是无法遏制的去生气。
气他总是有事情不告诉我,就好像完全无法信任我,信任我的能力一般。
想到这里,我才迟迟开口,将今日在府中发生的事情尽数告诉给了父亲。
父亲听后失笑:“傻孩子,你这是太关心他了。”
我知道。
一听到他受罚了,我就想要快点见到他,我愧疚,后悔,觉得自己不该和慕容斐说。
“他也同样关心你,不想让你为他伤心,在这一点上,爹和他也是一样的。”
我不做声。
“你心里知道,他最信任你,但是因为生气,所以故意这样说他。”
“但是倾书,我们不要说反话,你首先好好告诉他,认真和他说,你都这样坦诚了,他也会逐渐明白,很多事情没必要瞒着你。”
我撇撇嘴,心里的气其实已经消了一大半。
遥想前世,在将军府的时候自己受尽了委屈,但是却一句苦也不能说。
父兄战死,我就真的成孤身一人。
可这一世不同了,我遇到任何事情都可以告诉父亲。
“那,”我抬头看着父亲,“你与母亲曾经如此过吗?”
父亲愣了神,没想到我会突然提到母亲,很快,眼底眸色渐渐黯淡。
关于母亲,我拥有的记忆实在是不多。
在钱表舅接走我之前,母亲便常年卧病,我与她见面,更多时候是隔着层层纱帘,听着她在床榻边轻声咳嗽。
尽管如此,我依旧想念我母亲。
那个在病榻上依旧柔韧的女人。
父亲唇越抿越紧,最终淡淡答道:“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