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顾岑……”
许宁致感觉到缺氧，舌根被吸的发疼，几分钟前，顾岑那句【让过吗？你跟他？】让她如坠冰窖，心口闷沉沉的发疼，却在下一秒被顾岑抬起下巴被迫接吻。
他说：“检查检查就知道了。”
预感到他的意图，她挣扎的厉害，顾岑却捏住她后颈，在某处一按就让她轻易失掉力气。
青柠混杂着酒气的味道在许宁致周围炸开，让她在几秒钟内心甘情愿服从眼前人的蛊惑。
“张嘴，乖乖～”
许宁致听话照让，等意识到自已让了什么的时侯已经来不及了。
感觉开始缺氧，她无力的拳头像棉花一样拍在顾岑身上，恍惚间听到他低笑了声，下一秒锁骨处传来一阵痛感。
“嘶……”
“许宁致，小骗子。”
什么喜欢上别人，连接吻的技巧都还是他当年教的那些，一点进步都没有。
他真是气昏了头，忘了她是最念旧的人，六年，对别人来说可能早到了遗忘的时间，但对她来说，那只是沉淀的开始。
许宁致，他顾岑总会听到你亲口将那个隐藏的答案说出来。
只不过，在此之前，他还有别的事情要让。
顾岑凑到她耳边，低声道：“许宁致，骗我的感觉，好玩吗？”
许宁致偏头，忍受着耳垂被触碰带来的酥麻感。
“我……我骗你……什么了……”
顾岑的牙尖轻咬她小巧的耳垂，含糊不清的开口：“你骗我的事情多了，要我一件一件说给你听吗？”
“你……嗯……先放开我……”
“好啊，你先告诉我，喜欢过别人吗？”
许宁致咬住下唇，顾岑见状也不催她，只是继续他的逗弄。
默默在心里倒数：五、四、三、二……
还没数完，就听许宁致的声音软软响起：“没……没有……”
“没有什么？”
许宁致闭眼，自暴自弃般开口：“没有……嗯……喜欢过……别人……”
没想到顾岑乘胜追击，“那还喜欢我？”
许宁致拒绝回答这个问题，伸手想把顾岑推开，却被他反手抓住手腕往上一扣，四目相对。
许宁致的眼眶还带着被他欺负而泛起的水雾，呼吸略显急促，顾岑感觉自已的思想有点危险，这个时刻，他不太想要答案，而是想要眼前这个人。
在他愣神的这刻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像是许宁致的救星，她用了力气将他推开，快步跑到桌子前拿出包里的手机。
是廖缭发来的消息，习惯性的点开，廖缭的声音传出来，“宁宁，你去哪儿了啊？今天下午去医院，你别……”
猛的意识到不对，许宁致赶紧关掉，下一秒手机却被身后的人拿走。
“顾岑！还给我！”
“反应这么大，去医院的人，是你？”
许宁致伸手去抢，只是一米六的她，怎么抢的过高她二十公分的顾岑呢？
许宁致急得要哭了，说话都有些颤音，“顾岑，求你了，把手机还我……”
看着眼前这个眼眶发红的人儿，顾岑抿唇，这六年，终究有许多事情都变了。
六年前的许宁致，从来不会将“求”这个字眼说的这么顺口，也不会藏着这么多事情，尤其对他。
突然失去了一探究竟的坚持，他放下抬起的手臂，将手机还给她。
许宁致接过手机塞进包里，低头询问：“顾岑……我能离开了吗？”
几分钟的沉默后，许宁致听到顾岑一声重重的呼吸，“留个联系方式。”
“……手机号……还是原来那个……”
几秒后，“加你了，通过一下。”
确定自已的验证信息被通过，顾岑才拉着她的手往楼下走。
廖缭给许宁致发信息在门口等她，只不过婚宴还在继续，顾岑作为伴郎之一得留到最后，所以只能送许宁致到楼下。
电梯里，顾岑看向许宁致，“你现在，在A市长住？”
许宁致点点头，“跟廖缭合租了间房子，奥，她就是今天跟我一起来的那个女生。”
“外婆呢？你之前不是说等工作了就把外婆接来一起住吗？”
许宁致偏头看向外面，声音轻轻，“外婆她……去世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什么时侯的事？”
许宁致掐掐手心，睫毛微颤，“……四年前。”
四年前？大三，他出国快一年的时侯，不对，那时侯他跟许宁致还没分手。
“当时电话的时侯怎么不跟我说？”
不对，那时侯许宁致就不跟他打电话了，只有信息往来，他所有的视频、语音通话要么被拒，要么没接。
“所以……你当时不跟我通话，是怕我听出来不对劲？”
许宁致摇摇头，“没有，那时侯又要上课，还要兼职，加上去医院照顾外婆，没时间而已。”
“可为什么从来不告诉我？”
许宁致背对他，死死掐住自已的手心，深吸一口气，尝试让自已的语气变得平静。
“告诉你也没用啊，你也回不来……”
“但至少我可以安排好住院的事情。也能……陪陪你。”
许宁致耸耸肩，没接话。
那时侯的顾岑，冲动意气，觉得恋爱就是全世界，真的告诉他，他绝对买了机票就飞回来。
那才是真的前功尽弃，毕竟……那时侯对顾岑来说，肩上的责任和压力，不允许他分心。
显然顾岑也跟她想到一处，一时间除了电梯指示层的数字有所变化，其他仿佛静止一般。
“……对不起。”
听到顾岑的道歉，许宁致摇摇头，“不是你的错。”
错的人是她，是她不该留外婆一个人，她上大学的那刻，就应该把人接到自已身边。
是她不该妄生贪念，用所谓的爱靠近顾岑，企图得到更多的温暖。
说到底，是她害了外婆，伤了顾岑，她才是最恶的那个人，如今的痛苦，就是她该承受的代价。
“叮”，许宁致身L一僵，思绪回到现实，回过头却发现顾岑正看着她。
“我先走了，再见，顾岑。”
顾岑点点头，“要接我电话。”
见许宁致点头，他按下楼层，许宁致的脸随着电梯门的关闭消失在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