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男人平常办公的地方,坐在他平常坐着的办公椅上,学着他的样子点了根烟。
刚想抽一口,书房的门被人从外推开了。
四目相撞,男人眉头紧锁,双唇紧抿,周身散发的怒火感觉能把这间屋子烧了。
他迈向女孩的步伐异常沉重,伸手夺过时鸢手里的烟,摁灭在烟灰缸。
然后拧起她的耳朵,语气冷冰冰:“你要上天?”
女孩被他掐得疼了,忍不住抬手打他手背,“耳朵真红了,疼...”
裴景初这才意识到自己没把握好力度,急忙松开了手。
看着那通红的耳垂心里又生气又心疼:“疼也得受着,谁让你作。”
门外的慕川本来是想敲门向老板汇报伊沫沫的事情,谁知竟听到了这话。
他唇线渐渐拉直,勾起嘴角默默退了出去,他听到了什么虎狼之词?
不过也好,只要老板开心了,他犯什么错老板都不会跟他计较。
时小姐简直就是他的救世主,今晚回家就把她供起来,保佑他天天犯错不被老板骂!
时鸢转了转办公椅,拉住男人的手指,“小叔叔,你不是都答应我,要让我姐姐搬过来跟我一起住吗?干嘛说话不算话!”
她语气清冷,脸上忍不住浮现出愤怒的表情。
裴景初解下领带,松了颗纽扣,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我哪句话答应了?你说给我听听?”
她还真开始回忆起来,只不过脑容量有限,实在记不起来那么多话。
于是她便开始胡诌:“就是那天你说跟我一起去医院,你还说只要不搬出去都听我的,你还说了...”
“我还说了以后裴家跟你姓时?”
裴景初觉得他再不出面打断,女孩真要踩着他脸上天了,简直就是无中生有。
时鸢连忙摇头:“这话可不兴说。”
她要裴家做什么,“算我求你了,我姐姐她很可怜的,她老公整日喝酒赌博还打他,她要是一直住在那里,万一被打死了怎么办...”
“我就这么一个亲...一个姐姐,好不容易才找到的。”
女孩的语调已明显带着哭腔,嘴唇都在颤抖,很快泪水将她睫毛打湿。
裴景初抬手屈指刮走那少的可怜的泪珠,眉眼微翘:“别在这装可怜,眼泪值几个钱。”
眼泪不值钱但对他有用,时鸢心里清楚。
他在意自己,在意自己的一切,只是这种在意她还搞不清楚是什么情况。
“你确定要引狼入室?”男人给她倒了杯热水亲自递到她手里,语调戏谑。
她的眼神里充满疑惑,显然是没理解男人话里的意思,半晌才才点头:“我确定。”
裴景初就这办公桌坐下,长腿微曲:“别哭就行。”
听到他松口,时鸢闪得比谁都快。
她要去帮姐姐搬行李,帮姐姐布置房间,她还有好多话要跟她说。
然而,她适才走到会客厅,就听见女人语气里满是嫌弃:“她太蠢了,随便卖个惨她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