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办法。”
白孚阳将信将疑地看着我,很是担忧:“可若是你染上瘟疫了……”
“先前我的本事你又不是没有见过,你知道的,我有办法就是一定有。”
“况且你也看到了,若是推脱,说不定皇帝会怎么惩罚我们。”
我摊摊手,一副为难又无奈的样子。
“可本来陛下也没想要派你们不是吗?”白孚阳据理力争,“况且那惩罚算什么啊,总比不小心搭上了自己的性命好吧。”
我不置可否,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见我没有听进去他说的话,他很无奈,只能叹息,又转头撇撇嘴,看向慕容斐。
那眼神好像在说,你看她。
慕容斐则是在他抱怨的目光下点了点头:“嗯,我也觉得没问题。”
白孚阳很是意外,转头又惊异地看我,凑到我耳边,抬手勾肩搭背,小声说道:“你到底用了什么法子让平日里最难说话的七皇子都听你的?”
“这个嘛……”
我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结果还没回应呢,就被一双手打断了。
那健壮有力的小臂兀然出现在我和白孚阳之间,生生将我们二人拉开了。
我和白孚阳都一脸诧异地看着罪魁祸首。
慕容斐只是笑了笑,笑意不达眼底,眸色甚至更冷。
“大道之上,切莫拉扯,男女授受不亲。”
白孚阳一时恍然大悟,目光来回扫过我和慕容斐,一脸“我都懂”。
总之一下让我百口莫辩。
不过……
我看了眼他紧紧拽着我衣袖的手,似乎他确实有些不安。
算了,也没什么好辩的。
其实慕容斐和我的确也没想到这次上朝,会被强行接下一个解决余州瘟疫的任务。
这场瘟疫是前世没有的,兴许也是因为我们解决了战争,让潜伏着的疾病,有机会在大齐流传了起来。
我们三人走出去没多久,就看见前方一个一瘸一拐的身影。
是宋时渊。
白孚阳瞬间来了兴趣,兴冲冲走上前,抬手拍了一下宋时渊的肩。
“诶呦我就说眼熟,原来是宋大人啊!”
白孚阳笑得灿烂,目光扫过他不便的下半身。
“怎么?现在连走路都不方便了?”
“啧啧,看来这二十大板,打得还是太重了,唉,早知如此,我就该为你说说话的。”
他边说边摇头抬手掩面,乍一看好像是在替他悲哀,实则不知手下的嘴都咧到哪儿去了。
我和慕容斐不急不慢走上去,却看宋时渊站定,总是受了刑伤,却依旧很坚,挺,绷着脊背,完全没有刚才的模样。
“听说你们接下了瘟疫?”
他半点敬语没有,语气也不算柔和礼貌,显然是心里存了不平。
我笑了笑:“倒不是我们主动接下的,应该说,是陛下命令,而我们不得不接罢了。”
宋时渊藏在衣袖下的手暗暗发力,捏成拳头。
“哦?那就祝你们好运了,倾书,如若可以,我还是希望你别去冒险。”
又开始了。
我眉头微皱,还没来得及阻拦,就听见他又说。
“这次瘟疫兴许你还没听说,基本上是染上一个死一个,非常凶险,你可别以为我不接是贪生怕死,你知道的,母亲她年纪大了,到了冬日痛风,如今又瘸腿了,的确是……”
“所以你还要说自己很孝顺?”
我有些好笑地抱胸看着面前人。
“我难道不孝顺?”
他的反问差点让我没忍住。
“你三年间不闻不问,还在边塞和人享云雨之乐,你告诉我你孝顺?三年后归来我都怕你第一句问我,母亲还在否。”
这句话一说完,身边两个男人都没忍住,唇角上扬,尤其是白孚阳,直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宋时渊看向我的目光愈发冰冷。
如今他对我的感情我都有些搞不懂。
一方面厌恶我,一方面又好像想要得到我。
实在是怪异。
“得了吧,你还是收起你那些廉价的大义和情感吧,也少来关心我了。”
他冷笑起来,原先的关心假面也裂开缝隙。
“呵,我就直说了,你们就算揽下这件事也没什么用,我好心告诉你了,这次瘟疫就是凶险,民间医师包括朝堂的医官都束手无策,你可别妄想能够再次立功了。”
“上次你能治理岭南水患,靠的是你彩裳阁赚的钱,仙子啊瘟疫一事,可不是钱财能解决的,千金难买人间命,你还不如好好想想,如何自保,而不是在这和我呛声。”
我挑眉,有些意外地看向他:“你如今说话倒是多了些水平。”
甚至有些像那个讨人厌的太子。
“但我就是能治理好瘟疫,不管你信不信。”
宋时渊勾唇一笑,翻了个大白眼。
“不然你和我打个赌,就赌我能不能解决瘟疫一事。”
他面色一僵,十分警惕地看着我,显然不愿意。
“怎么样?你如此笃定我肯定不行,那就赌一赌看看,看我是不是真的不行。”
他紧绷着面色,一言不发。
我倒是不着急,慢慢等他想。
“你也知道这次瘟疫来势汹汹,的确,此次瘟疫的事情,我和七皇子殿下都不知情,但不代表我们没有解决的信心,你如此笃定,我倒是很好奇,我究竟能不能解决。”
他沉思片刻,谨慎问道:“你想赌什么?”
我摸着下巴思考片刻,随即笑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很重的赌约,如若我们能够治理好瘟疫,你就跪在这里给我道歉好了。”
他眉头一皱,转动地眼珠子似是他正在衡量利弊的内心。
“怎么,就如此简单一个赌约,甚至也不需要你想之前一样牺牲自己的官职又或是花费银两,这都不敢赌?”
我朝他走近一步,挑衅道:“还是说,原来你说瘟疫危险,都是吓唬我们的,只是不想让我们立功,所以让我们主动放弃,和你一样被陛下……”
我扫了一眼他行动不便的下半身。
他登时气急了,面色涨红,即刻出声:“赌就赌!不就是一个赌约吗?那好,那若是我赢了,你们没有治理好瘟疫,你就得答应我,之后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我挑眉,没有多少犹豫,很快就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