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梨继续玩手中的烟花棒,顾霆尧在一旁看着。
不过这会儿,他默默地后退了两步,离薛梨远了些。
他怕自己再中邪。
……
与此同时,季寒舟坐在季家客厅的沙发上,摆弄着手里的手机,一脸纠结。
他在想,要不要借着过年这个机会,给顾霆尧打个视频?
他知道梁诗尔现在就在苏家。
要是他给顾霆尧打视频的话,说不定,还能趁机见一见梁诗尔。
说实话,这段时间,他的心里,其实挺挂念她的。
他总是在想,她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好不好,会不会有人欺负她?要是她再遇到像黎文彬那样的死变态该怎么办?
知道她平安到了苏家,他的心稍稍放下了些,但还是很想看看她。
他也不知道自己对梁诗尔究竟是什么感情。
之前顾霆尧找他商讨感情问题的时候,他还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事实上,一轮到自己,他就什么都搞不清楚了。
就在这时,有人跟他说外面来了个男人找他。
“大过年的,谁来找我?”季寒舟有点不耐烦。
“不知道啊!”跟他说话的是来他家过年的一个堂妹,"高高瘦瘦的,气质斯文,还有点帅嘞!”
一听到这种形容,季寒舟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立刻起身,向外走去。
走到季家大门口,他看到,果然有一个男人正站在那。
是黎文彬。
一段时间不见,黎文彬似乎瘦了很多,而且整个人肉眼可见地憔悴,就连头发都白了不少根。
整个人好像老了十岁。
“还真是你啊。”季寒舟的脸色沉了下来,“大过年的,你来找打?”
季寒舟身上的伤还没好全。
但是现在看着黎文彬,他真有点想动手了。
但黎文彬却没有要跟他动手的意思。
黎文彬看着他,声音沙哑地开口问:“诗尔在哪里?”
“我不知道。”季寒舟冷冷地说。
“你不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黎文彬突然疯了一样大吼,“你快告诉我,她在哪里,我要见她!”
说完,黎文彬还狠狠地踢了一些旁边车子的轮胎。
季寒舟就冷眼看着。
反正黎文彬踢的是他自己的车。
季寒舟也不心疼。
“黎文彬,我拜托你不要再去打扰梁小姐了。”季寒舟说,“你说你喜欢她,但是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今天是大年三十,但是因为你,她没有办法回家,跟她的父母一起过年。”
“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躲着我?”
“你心里没数吗?”
黎文彬面露痛苦之色:“可我太喜欢她了,我无法忍受她喜欢别人,我也无法忍受她为了别人讨厌我!”
“你这不是喜欢。”季寒舟面无表情地说,“是变态。”
他这话,黎文彬是听不进去的。
季寒舟没想到的是,黎文彬竟然直接给他跪了下来。
“我求求你,你告诉我诗尔在哪里,好不好?”
此刻的他,看起来卑微又可怜。
然而,季寒舟实在是无法对他这种人起任何恻隐之心,更不可能因为他下跪,就告诉他连诗尔在哪里。
更何况,之前黎文彬还让人袭击过他。
既然这样,那黎文彬这一跪,就当做是给他赔礼道歉了吧。
“我再说一遍,我不知道。”季寒舟说,“大过年的,我不想在你身上浪费时间,你走吧。”
说完,季寒舟便转身准备回屋。
黎文彬却突然大吼一声:“季寒舟!我现在找不到她,不代表我一辈子都找不到她!”
季寒舟的十指猛地收紧。
他直接转身走到黎文彬面前,一拳狠狠地打在他脸上。
伤口在隐隐作痛,但是他却毫不在乎。
黎文彬被他一拳打倒在地。
然后,季寒舟又揪着黎文彬的衣领,把他给拽了起来。
“我不会允许你再骚扰她。”季寒舟目光狠戾地说,“黎文彬,不要以为你有许伯撑腰,就可以为所欲为。我承认,我们季家是比不上许伯的势力,但是你要是把我惹急了,我也不敢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黎文彬也不还手,就只是目光空洞地说:“我想知道诗尔在哪里。”
季寒舟又给了他一拳,说:“你永远都别想知道。”
说完,他不再理会黎文彬,转身回屋。
黎文彬的嘴角已经沁出了血丝,他却毫不在意,只是目光阴冷地盯着季寒舟的背影。
见不到梁诗尔,他真的快疯了!
让他更疯狂的是,梁诗尔是为了躲他,才离开的。
她怎么可以这样?
他明明这么爱她,为了她,他什么都可以做!
虽然他之前差点做了伤害她的事,但他也是一时糊涂啊,她就不能原谅他吗?
黎文彬一拳砸在旁边的墙上,手很痛,但他仿佛没有感觉到一般。
“诗尔,我一定要得到你,无论用什么手段……”
……
苏家,众人一直热热闹闹地守岁到十二点,又吃了一顿饺子之后,都开始困了,各回各屋睡觉。
明天还要办宴会,今晚不能熬得太晚。
温清离跟梁诗尔一起睡。
两人一边玩手机一边聊天,温清离打开公司同事们的聊天小群,突然看到一个同事在群里说:“我有个朋友,跟秦总认识,他说今天秦总是一个人过年的,好可怜哦。”
秦知霖一个人过年的?
不过想想秦家那个状况,如果是她,她也不会回。
另一个同事问:“真的假的?为什么一个人过年?”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就听说他好像跟家里人闹不愉快了。”
“这得多大的不愉快啊,过年都不回家。”
这个时候,梁诗尔捅了捅她,说:“最新消息,听说秦总是一个人过年的。”
“你也知道了?”
“当然啦,我们杂志社能听到的八卦可多着呢。”
温清离说:“秦总……真挺难的。”
她以前也很不好过。
但现在,她跟亲生父母相认了,也跟心爱的人在一起了。
日子渐渐好了起来。
可秦知霖,却还在独自一人默默地煎熬着。
“是啊。”梁诗尔说,“连他最亲的人,都那样对他,喜欢的人,又不喜欢自己,太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