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怎么了!”
“副卒长啊!副卒长!”二毛涕泗横流地喊道,仿佛是看到了救星。
跟着他出来的,还有小刀和少女。
“阎老七私藏魔石了?”荧光的女人问道道。
“他,他身上的魔石不小心掉出来,被我们看见了,他就要杀人灭口。”二毛慌乱地解释道。
“其他人呢?就你们几个跑出来了吗?”
“其他人还在跟卒长缠斗呢,您快下去看看吧。”少女焦急地说道。
他们三人故意提高音量,引得不少人投来目光。
这时,就在旁边一支队伍里有一个男人对着其他人吩咐了些什么,转而朝荧光女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来人向荧光女人问到“近秋,发生什么事了,有什么问题吗?”
“陈小夭,你来了。”荧光女,也就是朱近秋微皱着眉头,“阎七为了私吞魔石,把矿奴们都杀了。”
“啊?莫非是青色的魔石?”陈小夭的瞳孔微微动了动。
“他们几个说没看清楚,阎七还在下面,小夭,要不你跟我下去看看。”
“我可打不过他,还是叫百夫长来吧。”陈小夭咽了咽口水,用左手在与他右手手腕血肉相连的锄刃上面摸了摸。
“你也是个卒长,加上我,还打不过他吗?”
“近秋,你不会也在打魔石的主意吧。我劝你还是算了吧,私藏魔石可是重罪。你现在都当上副卒长了,有你这层关系,老牛是不会轻易送你妹妹去融合的。”
“你以为那家伙是卖我面子,他那是忌惮阎老七,现在阎老七活不了了,我只有拿到魔石,才能保证近夏的融合万无一失。”
陈小夭没有说话,而是用眼神示意朱近秋看二毛他们几个。
二毛他们三人正作一副焦急却又不敢开口催促的样子。
少女连忙开口说道“大人您放心,无论你们怎么让,我们都不会向任何人提起的。”
和残忍的侏儒不通的是,即使不敢保证矿奴们不会泄密,朱近秋也不会像侏儒一样杀了他们。
见朱近秋还在犹豫,陈小夭严肃道“我是不会让你冒这个险的,咱们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近夏的事再想别的办法。”说着就朝着百夫长的方向挥手示意。
附近另外几个营房的人都在沿着一条小路陆陆续续地朝着空地外面走去,只有朱近秋这边迟迟不动,负责他们的百夫长早就察觉到了异样,见到陈小夭挥手后便慢慢走了过来。
朱近秋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陈小夭提前迎了上去,和百夫长一边朝着这边走,一边解释着矿洞下面的情况。
陈小夭口中的百夫长,身材不高,却有着壮硕的肌肉,下半身与常人无异,上半身却长记了黑色的短毛,坚硬如钢针,根根分明,从东拼西凑的铁甲里溢了出来。
百夫长的脸部皮肤黝黑,眼睛狭长,鼻尖上翻,鼻孔对着正前方。两颗獠牙从他的下颌骨里生出,弯弯曲曲,朝向天空,整L呈现出一副半人半兽的模样。
“老大...”
“我都知道了,近秋,阎七他们一伙矮子一个个都天生反骨,早晚都得收拾掉。”
如果说刚才的恐惧是装出来的,那么在近距离看到这位百夫长之后,二毛是真的瑟瑟发抖了起来。
“小夭,近秋,你们跟我进来。”说着,百夫长就带着两人往矿洞里走去。
眼见三人没再有问话,径直走向矿洞深处,留在洞口的少女三人松了一口气。他们心想这个百夫长虽然看起来凶悍,但似乎人还不错,并没有为难任何人。
很快,剩下的人就都出来了。
百夫长拿着贾老头那块指甲盖大小的蓝光石头走在最前面。陈小夭和朱近秋紧随其后,最后是搀扶着武定义的贾老头和林木玄。
百夫长看着这几个狼狈不堪的矿奴,最后将目光投到了昏迷中的武定义身上“这件锁甲受过诅咒,是件不祥之物,趁早给他脱下来吧。你们先去吃饭,回头我叫人到营房去给他处理一下伤口。”
众人连声道谢,可能是受侏儒的压迫太久了,认为暴戾才是这里的常态,当感觉到这位百夫长的善意,竟都显得有些意外。
只有少女注意到林木玄的脸上依然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
在一处昏暗的巨大岩洞中,依托地形建造着几十间营房。
虽话说是营房,其实更像是一座座监牢。
林木玄一行人所在的营房,今晚显得格外空旷。
烛光摇曳,原本能容纳三十来人的地方,如今就只剩下了六人。
背靠着石墙,林木玄独自坐在一堆枯草上,用手抚摸着肚子,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你叫林木玄吧,我叫赵千月。”之前的少女走过来蹲坐在林木玄身前。
林木玄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其他人,发现远处的贾老头没有再要找麻烦的样子,开口说道“哦,今天谢谢你了。”
“你别胡思乱想了,他们说的那些只是不靠谱的传言,你肯定是得了什么病,所以才记不得以前的事。以后会有机会治好的。”说着安慰的话,赵千月却显得底气没有那么足。
“嗯,你为什么要把那石头给我?侏儒为了它可是不惜杀掉这么多人。”
“我自小学的是些传统手段,不走融道这条路的。”
难道这世上还有什么别的神通?林木玄想了想,还是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一来不想打听别人的私事,二来觉得就算他知道了,大概以后也会统统忘掉。
“但在这个地方,这种事可由不得你自已。”
“所以我才希望你能保护我啊,谁知道你泥菩萨过河...”
“真的只是因为这个?”
见赵千月没有答话,林木玄又说道“放心吧,如果能顺利融合,我有了一定的实力,一定会照顾你的。你只要一直待在我身边,我就不会忘了你。”
赵千月露出了一丝喜悦,又转瞬消失不见,有些神伤地坐到了林木玄身旁。
“你这样闷着可不行,应该多和人说说话,说不定有利于控制病情。”
“也许吧,你不是说你还会别的手段吗,怎么还需要别人保护?”
“在这边可派不上用场,况且我学艺不精...算了,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吧。”赵千月低头用手扯着衣服上的破布条喃喃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