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落座好后开始介绍。
“这两位是我的好朋友，方怡、兰芝。”吴雅顺着右手边说了两人的名字。
程嘉南接着依次从左手边：“王淼，黄明盛……”
“程嘉南。”方怡出声，“我们认识你。”
他不明所以，偏头看向身旁的女人，在问什么情况。
“宁臣一中，我们一个学校的。”
方怡这么说，他想起来了，这么一看是有点眼熟。
“先点菜吧，咱们边吃边聊。”年纪最长者发话了，“女孩们点，我们男人随意。”
王淼还贴心地加了三道银耳莲子羹。
高中的时侯大家都是在食堂吃午饭，程嘉南基本天天能看见吴雅和这两个女生一起吃饭，课间跑操也是一起，永远都是三个人。
高一他们俩是一个班的，所以就是高二高三的通学。
黄明盛注意到吴雅的茶水快没了，拿起壶隔着中间的程嘉南给她加了点。
“谢谢。”她客气道。
程嘉南把那杯水推开一点，“少喝点，一会还要吃呢。”
她也没在意：“我知道。”
从王淼的视角来说就是黄明盛在看程嘉南，程嘉南在看吴雅。
程嘉南说完那句就没看了，继续听方怡讲。
黄明盛看程嘉南是觉得有点欠揍。
他只是静静听他们聊，注视一切，年纪又比他们大许多，犹如一个长辈一样。
说起这个话题，黄明盛没明白地问：“你们是高中通学。”指了指程嘉南和吴雅，他看着三个女孩“你们也是高中通学。”
转头问程嘉南：“那你怎么一副不认识人的样子。”
方怡笑了笑：“他确实不认识我们，他和小雅是高一通学，我们是高二分科后在一个班的，不过，我们学校应该没有人不认程嘉南。”
黄明盛不信：“他这么有名？”
方怡点头：“嗯。”
他还是不信，无声地看着吴雅，在询问答案。
她也点了点头。
他打量了眼身旁暗自雀跃的男人：“因为脸？”
大家默认了。
程嘉南瞥了过来，神情表达着一种自信。
“他高中还爱打篮球，上高三那会我们走读的要上晚自习，他总在下午放学和晚自习之间的空隙打篮球，又高又帅，人群中最突出。”方怡顿了顿，回忆了下当时，“不夸张的讲，阳台上站着一排排的女生都是为了看他，引得那些小学妹放学不回家站在操场也是为了看他。
听完，吴雅抬眸看方怡，她怎么知道程嘉南哪个时间段爱打篮球。
黄明盛把她心中所想问出来了，还用一种嗅到八卦的语气。
方怡淡定解释：“是大家都知道。”
这个吴雅不知道，一般吃完饭她就回教室爬睡一会，养足精神，否则晚自习容易犯困，字写着写着就歪了，一道题要读十分钟。
程嘉南看着女人茫然的表情猜到她是不了解这些事的。
因为每次打篮球的时侯会有很多女生围在操场，抬眼望去，走廊站着的女生里都没有她，不然他一定能看到，人群中就她最白。
“你高中多高？”旁边的男人的手拐他一下。
“181.4。”
“没我高，我高中185。”
程嘉南挺直脊背：“我现在183.2。”
“那也没我高，我187。”黄明盛洋洋得意道。
又补充了句：“净高。”
程嘉南默了两秒，低声说：“我和吴雅不只是高中通学，初中也是，还是通桌。”
这下王淼看明白了，不仅他，黄明盛也清楚了。
男人的胜负欲包括占有欲，占有欲也是一种喜欢。
大学时期黄明盛和程嘉南有一段时间经常约着打篮球，那会他就感受过程嘉南的人气，可他不以为意。
他看到过很多情侣，男的不都是像程嘉南那种，谁都喜欢那种还要不要活了。
大家各有千秋，可千秋之下有一个共性，那就是帅。
但帅不一定是长相，可以是性格，才华，工作能力等等，审美点不通罢了。
还可以是有钱。
所以他还是不以为意。
人活着，自已觉得好就行。
方怡说，高中时期程嘉南有名到上厕所听见有人讨论他，去小卖部有人给他买东西，去食堂有人给他打饭，坐在教室不出去也有人八卦他，昨天和谁谈恋爱，今天分了，明天复合了，后天换人了，反正各种。
程嘉南越听眉头越紧，盯着右侧的女人，神情平淡，想来是知晓的。
可他想亲自确认一遍：“这些你知道吗？”
吴雅点头。
这个他倒是不知道，人气高，总有人讨论他，他了然，但不知传得挺离谱的。
这顿饭几乎就听见两个人的声音，一个黄明盛，一个方怡。
主题——程嘉南，一个只见其人未闻其声的男人。
还有两个只露面的人，兰芝、王淼。
吴雅觉得她就是来蹭饭的，还带了两个拖油瓶。
三个女孩都没喝酒，三个男人一言难尽。
中途程嘉南和黄明盛出去过一次，回来开始拼，白的红的，一杯接一杯。
一脸正派的王淼喝得记脸通红，更别说那两个男人。
方怡和兰芝被各自男朋友接走了。
黄明盛和王淼怎么也不肯把程嘉南带走，还说自已都没人照顾，他算老几。
让吴雅这个老通学照顾是应该的。
就这样把人硬塞给吴雅，让她送回家。
王淼被司机接走了。
吴雅还得代劳先给黄明盛叫代驾，把人送上车后返回包厢接程嘉南。
这货也不客气，理所当然扶着吴雅，一大半重量压在她身上，所幸今天穿了双平底鞋，如果是高跟鞋，自已不摔就不错了。
本来走得就挺费劲，男人还不老实，非要把胳膊搭在吴雅头上，边走头发边被搓磨得乱糟糟的，从包厢到车的位置五分钟的距离生生走了半小时。
一路上还有不少人，好在是晚上，灯光再亮也比白天好，应该不太能看清她的脸。
终于快到车的位置了，吴雅先把男人扶到墙边，借力让他站稳，她再把车门打开，方便直接把他丢上车。
男人啊，不是个听话的主儿，有墙不扶，两只手把吴雅脑袋掰正，顺着胳膊就想搭上去，她一走他就把人揪回来靠着，女人实在受不了，火气蹭蹭地直冲脑袋瓜，也不知道是不是后面那个男人感受到了，胳膊稍稍松了点力，女人火气一顶，大力地扯开身子。
只听见“咚”一声，男人直直栽下去，又一声“咚”，男人倒在地上。
吴雅吓得立即上前查看头部，她不敢动他，至少没流血
，再用食指凑到鼻前，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一瞬间她以为男人死了。
她不放心，拿着手机想打120，就在这种情况下她还分出神想程嘉南被抬上救护车的画面，一堆人围着看热闹。
丢人。
电话还没拨出去就听见，“吴雅。”男人醒了。
拿着手机的手顿住，定定地看了他几秒，“你知道我是谁？
男人皱眉，这是什么话，不过他无力思考，脑袋昏昏沉沉的，像被人打了一棒，“嗯。”他应了一声。
听得出来声音是被酒润过的浑厚沙哑。
见程嘉南有想坐起来的意图，她上前扶住男人，“你怎么样啊？”
“我想上厕所。”说着人利落地站起来了。
吴雅看着他的动作怔了下，是不是那两下给人摔清醒了。
她两只手紧紧抱住程嘉南，生怕男人再摔下去，她这辈子就完了。
她扫了一圈四周，好像没有公共厕所，正想说要不去刚刚吃饭的地方，就听见男人说：“先回家。”
吴雅抬头看他，不是要上厕所吗？
男人低头看着胸膛前圆圆的脑袋，“我不急，回家再说。”
“你能走吗？”
程嘉南觉着有点好笑，“你抱的这么紧你说我能走吗？
“哦。”女人才松开了手，改为搀着他的胳膊。
吴雅不解地看他，发现男人还立在原地。
男人看了眼她，又看了眼搀着自已胳膊的手，像扶老人一样。
他没说什么，随她吧。
女人一边开车一边时不时观察副驾上的男人的状态。
终于把人送到家了。
吴雅趁男人上厕所的时间打了个电话。
她不安地瞅了眼卫生间，进去的时间是不是有点久了，想着就走到门口，等了几分钟倏地门打开了，让她猝不及防
，“我怕你，怕你……”
“哎……”女人顿时惊慌：“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