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行。”
我忙揪着二爷的袖子坐了起来。
二爷的神色很冷,明显不高兴,说要打发了紫菀,那是真的会打发。
我好不容易才有了一个真真正正属于我自己的丫头,怎会叫二爷轻易打发了去。
“紫菀也没做错什么,二爷叫紫菀去沏茶,紫菀沏了茶自然要端过来,谁知道大清早的,二爷就干这种事。”
我略带埋怨地斜了二爷一眼。
“二爷还是世家公子呢,连白日宣淫的道理都不懂,明明自己做错了事,还要偏赖一个丫头。”
我知道自己这样子看人特别娇俏,果然,二爷被我逗笑了。
“小没良心的,我对你这般好,到头来还不如一个丫头。”
我赶紧抱住二爷的腰。
“就是因为我知道二爷对我好,所以才敢在二爷跟前肆无忌惮,二爷要是凶巴巴的,我的魂儿都要被吓掉了,还哪敢为自己的丫头分辩呢?”
被主子打发出去的丫头,下场很惨。
若是家生子倒也罢了,最起码还有家人撑着,大不了出府去嫁人。
可像紫菀这样没根基的,被主子嫌弃了,那就等于是昭告这阖府上下,这丫头没有将来了,人人都可以欺负。
打发紫菀去做粗使丫头,那还算是好的,就怕有些婆子媳妇拜高踩低,成日欺负紫菀不算,还得将紫菀拉出去配人。
配也不配个好人,找的全是歪瓜裂枣。
紫菀这一辈子可就真的完了。
二爷是从小儿锦衣玉食,在锦绣堆里打滚,哪知道丫头们的难处,我没必要跟他说这个,没得叫他心烦,只要撒娇卖痴保住紫菀便是。
本也不过是一件小事,二爷虽然恼怒,我撒个娇,这件事就过去了。
“怎么又病了?”
二爷一点都不怕我过了病气给他,直接坐在炕上,伸手摸我的脖子。
他的手有些冰,冻得我直打哆嗦。
我也不知道他摸我的脖子做什么,正常人不是应该摸病人的额头探体温吗?
摸脖子,那是摸摸我还有没有气儿?
亦或是,想直接捏断我的脖子?
听说二爷杀敌无数,还徒手斗过恶狼,那是真的一只手能拧断我的脖子的。
我被这一念头吓得瑟瑟发抖,脑子里已经在飞速运转,想着我最近有没有得罪过二爷的地方。
这一想,还真有。
笋干老鸭煲,炸响铃。
二爷不会真的以为我是个细作,所以想除掉我吧?
“怎么还冷得打摆子了?”
二爷蹙蹙眉,起身踩着一地碎瓷去关门。
“我从卫姨娘那儿出来,看到方嬷嬷出去找大夫,知道你又病了,就过来瞧瞧你。”
我裹着被子点点头,盼着二爷啥时候问我笋干老鸭煲的事。
他一日不问,我就一日悬着心,总觉得头顶像是悬了一把剑,随时都能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