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眨眨眼。
我怎么想到这些了。
要说吃的最惨的不应该是我自己吗?
我看着碗里的瘦肉粥,竟然觉得今天的早餐已经特别好了。
起码不是色香味俱无。
然后我就沉默了。
为什么叶炆逸早饭吃那么丰盛啊?
“哦哦哦哦哦,那个煎蛋好漂亮啊。”
“如果我能吃这一桌子饭的话,让我开跑车住别墅我也愿意啊。”
“怎么也还有人连吃带拿的叉出去。”
“我也想吃那个面条,看起来香香的。”
眼不见为净。
我悲愤的关了直播间。
但是粥还没喝完,白嗣竟然过来了。
护工还在往嘴里塞茶叶蛋,问白嗣要不要来一个。
“不用了,我吃过了。”
他走到我病床旁边坐下,用我的被子笼住自己。
“怎么不穿件外套?”
即使是串病房也得穿的厚点啊。
在走廊吹感冒了,这种身体可是要吃不少苦头的。
上次我感冒,半个月都没好全。
白嗣小幅度的点头,霸占了我的床。
“看什么呢?”
“逸哥直播。”
“......”
“哇,他吃好多。”
“......”
能不能放过我。
......
白嗣来找我是说之前的事情。
“我那天知道那件事的晚上,我就做梦了。”
“梦见他跟我,两个人一起在学校里上课。”
“他举着自己的卷子跟我说他考了很好的分数,可以跟我上同一个高中了。”
“我当时说好啊,我们一起上学。”
“然后他就在我面前消失了。”
“那张卷子票下来,变成了病历单,我就哭醒了。”
白嗣现在的情绪稳定了许多,他说这话的时候虽然仍旧痛苦,但还是能条理清晰的说完。
确实是很难过的梦。
他坐在床上,个子不矮,但是由于瘦,把自己裹得像个饭团。
我拍拍饭团。
“这是我的被子。”
“我知道。”
他自暴自弃的一部分原因就是那之后接连几日的梦。
他梦见自己吐血,离世,梦见父母哭泣。
梦境太过于真实,频繁的让他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他不想再做梦了,不论好坏。
因此他抗拒睡眠,所以才精神不济。
那个初中生是他的病友,我也是。
他不止怕自己的身体会突然变差,更怕我的身体也出什么毛病,像那个初中生一样。
“我当天来医院的时候,你问我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那个时候我就想哭来着,我忍住了。”
白嗣还包着被子。
“我那几天特别特别想要一直看着你。”
“我就想着,我跟姐姐是一样的,我要多注意姐姐,姐姐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他说到这抬起头。
“我不是在诅咒你,我是真的觉得我应该看着你。”
白嗣抓了抓头发。
“后来我觉得不行啊,这叫什么事情?盼着别人出事?”
“而且你有护工,并不需要我这么个人看着。”
“我调节不好自己的心态,就想自己待着,但是你还是来了。”
我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把饭团的手塞回去,包的严实了一点。
“你就庆幸你姐我身体抗打吧。”
“不然你很快又要哭鼻子了。”
“别这么说啊......”
“总之,现在好点了没有?”
“好多了。”
白嗣揉揉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