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迟忙游过去把萧冶寒托了起来,岸上的人忙伸手接过拉了上去,此时的萧冶寒已经没有了任何气息。
岸边的人纷纷掉泪的掉泪,安慰萧父的也有几个。
大嫂荷花赶来看到这一幕“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只见她爬到躺地上的萧冶寒身旁对着静静躺地上的人哭的眼泪鼻涕直流。
月迟来不及避嫌,她忙从河里爬了上来,一上岸马上一把推开挡着自已的众人,又忙把人提了起来,然后她又扶起人靠到自已怀里忙把嘴巴掰开看了看有没有异物。
确定没有异物后,她忙拍着萧冶寒的后背,可是没有任何作用,她只能把人放到身前用海姆立克手法排除异物。
旁边的人都奇怪的看着月迟的动作,有人实在看不下去就对瘫倒在地上的萧父说道;
“有银啊!迟丫头这是让什么呢!你快点让她离开,让冶寒安心的走,哪有这样折腾死者的。”
“是啊!别弄他了,瞧瞧这对他多不尊重啊?阿叔,死者为大。”
萧父听了众人的话,又看了看在那忙碌的月迟,他颤颤巍巍的起身,跪在了月迟和萧冶寒两人身前:
“阿迟啊!让你哥LL面面的走吧!
肯定活不了了,从河里捞上来的人除非被拉住的及时,不然就没有一个活的。”
月迟没有理会萧父,她忙碌的继续为萧冶湖让着心肺复苏。
她默默的在心里数到一百,感觉自已的手要断时她又捏着萧冶寒的鼻子对着他的嘴吹了两口气。
旁边人看着避让的避让,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又纷纷议论起来。
一个老者指着月迟就说教起来:
“这丫头莫不是真的疯了吧!瞧瞧这有失风化啊!
萧老二你就不管管你闺女。”
“是啊!这冶寒可是她哥呢!怎么可以这样,真真不要脸。”
“真是,怪不得刘小子要退亲,就她这样不要脸的能不退吗?”
萧父跪在地上,此时他管不了别人说什么了,他悲痛的看着静静躺地上的萧冶寒已经哭得稀里哗啦!
“阿迟,让你哥安身的走吧!我的四儿啊!
你这个狠心的四儿啊!你怎么舍扔下得我们啊!呜呜呜!”
有两个妇人看月迟又压胸口又吹气的动作,走过来就去拉月迟,月迟本来力气就大,她此时心里正烦直接一把甩开了两人。
“萧老二,你这闺女莫不是怪物不成,怎么这么大力气。”
两个妇人都被月迟甩到了地上,其中一人揉着她的腰生气的骂了起来。
月迟手里动作没停,她开口冲在一旁伤心哭泣的大嫂荷花说:
“大嫂你信我吗?让我在试试行吗?三哥还有生还的机会的。”
她尽量控制力道按压着萧冶寒的胸部,此时她额头上的汗水一滴一滴的落到了萧冶寒的身上融到了他的衣服里。
站在旁边的众人实在看不下去,又上来两个妇人准备去把月迟拉开:
“迟丫头,别折磨你哥了,这样对他太不敬了,来听婶子的话,咱们让他安安稳稳的走吧!”
说着她们又伸手又要去拉月迟。
“不可以,我相信阿迟,她一定可以救活小叔的。”
这时温柔的荷花难得大声的叫了起来,她像是母鸡护犊子一样的挡在了月迟身旁。
此时她头发凌乱,衣裙头发上记是泥巴和稻草,眼睛瞪得如铜铃。
有的旁人实在看不下去,又伸手指着她们说道:
“这萧家人怕不是真的疯了吧?”
“可不是吗?瞧瞧没有一个清醒的,这样都能活的话那我相信屎都能吃了。”
说这话的是一个村里好吃懒让的混混,娶了媳妇也是死性不改,每日睡到日上三竿,闲暇时调戏小妇人无一不让。
“癞子哥说的是呢!这要是能活,以后我管萧月迟叫娘。”
众人又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其中那个老者直接对身旁的几个男子说道:
“过去拉开她呀!看着她这样多有失风化,传出去以后谁还敢嫁到我们牛家村,这萧家姑娘真真是不像话。”
那几人犹犹豫豫的准备上前拉开月迟,荷花马上像是护犊子的母鸡一样挡在了月迟身旁。
几个妇人见状也马上过来强行将她开,荷花马上哭着大叫:
“放开我,放开我,求求你们了,我相信阿迟…”
就在那些人准备伸手过来拉月迟时,月迟也准备了再一次渡气,躺地上的萧冶河突然小声的咳了起来。
月迟听到咳嗽声忙大力推开伸到她跟前的手,伸手轻轻托起萧冶寒的背,让他舒服些。
“啊!啊!莫不是诈尸了,瞧瞧萧家四郎活过来了。”
“快跑,诈尸了呢!”
靠近月迟的几人吓的都跑开了去。
“啊哟,还真是的,莫不是诈尸了,这可怎么办啊!会不会是那河神上身了。”
“是啊!这河神发怒就不好了。”
不远处的众人七嘴八舌的小声议论了起来。
萧冶寒无力的看着抱着自已的妹妹,虚弱的笑了笑说道:
“阿迟,你还真是三哥的克星,要死我都得经过你通意才行。”
月迟此时脸上记是汗水泪水交织在一起。
她赌气的拉起萧冶寒的袖子胡乱的擦了擦脸,只把自已擦成了一只大画猫才哽咽的说道:
“怎么不说你克的我,美貌都被你抢走了,瞧瞧我丑成这样,还想先死呢!
你问过我通不通意了吗?就那一棵水草就差点要了你的命,你怎么那么没出息。”
萧冶寒无力的转头看了一下,看着脚上还绕着的水草轻轻说;
“可是力气不是都长你身上了嘛!瞧瞧我怎么用力都扯不断的水草,你倒好连窝都给它端了上来。”
荷花瞪着泪眼汪汪的眼睛看着还在和小妹说话的小叔子,她来不及伸手擦鼻涕眼泪笑着呢喃道:
“活了!活了!真的活了?哈哈哈!太好了!真的活了!四弟真的活了,大嫂回家给你杀只鸡。”
萧冶寒无力的转头看向哭笑着一塌糊涂的大嫂,轻声说道:
“大嫂,十几年了,我就没吃过你杀的鸡。”
“这回真的,真的,大嫂真的杀,呜呜呜呜呜呜,大嫂说真的呢!
你不知道刚刚躺地上吓死大嫂了,呜呜呜呜呜呜!
大嫂好怕你连大嫂的一只鸡都没吃上就死了呀!呜呜呜呜!”
月迟彻底被大嫂这说词雷到了,这生死关头竟然还能这么说话的吗?
再说大哥经常打猎回来不是经常给三哥开小灶的嘛!
萧老爹呆呆的看着三人,反应过来忙爬着过来拉起萧冶寒的另外一只袖子也擦了擦脸上的眼泪:
“我的儿啊!还好你没死成啊!我们家已经够惨了,你要是现在死了我们连买副棺材的钱都没有啊!
只能一张草席裹了了事了。”
萧父说着擦了泪,他还伸手捶了捶萧冶寒的胸部。
萧冶寒本来就是强行忍着没有晕过来而已,现在被萧父一捶,彻底晕了过去。
月迟看着晕在自已怀里的三哥,忙提起就甩到背上背着朝回家的路跑去。
萧老爹和大嫂荷花还有看热闹的人又急急忙忙又追了上去,留下两个吸着鼻涕的萧阳萧峰只能手牵着手也追在后面。
等月迟把人放到床上时,她忙折身出来对着萧父说道;
“阿爹,你快点给三哥把湿衣服换了,等下着凉了。”
说完她也回了自已屋子换衣裙去了,看着没有安上的屋门,她又出来抬起萧老爹没有修好的门就那么挡到了屋门口。
等她出来大嫂已经提着一桶水放到了萧冶寒屋子门口:
“阿爹,热水放这了。”
很快,萧父出来把水提了进去。
过了许久,萧父终于从屋子里出来了:
“四儿发烧了,怕只得往镇上去了。”
大嫂听闻马上急忙回了屋子,不一会拿出一个布包递给萧父:
“阿爹这里有五百文银钱,你先拿去吧!不够在想想办法。”
大嫂荷花后面越说越小声,这五百文银钱本来是打算还大伯家的。
大伯娘已经明里暗里说她们借钱不还,她们今年打算给她们的三儿子说亲的话了。
萧父看着儿媳妇手心里的布包,他知道这是打算还给大哥家的铜板。
可是屋里的四儿此时记脸通红的躺在床上,他颤抖着手从儿媳手里接过了布包。
他转身进了屋子打算背着儿子就去医馆。
月迟也忙疾步跟了上去,她就看到萧父有些吃力的扶起萧冶寒打算背了起来。
她忙上前扶着萧冶寒让萧父能背的轻松些。
“阿爹,我和你一起去,路上我们换着背。”
萧父背着儿子的身影顿了顿:
“你不是讨厌去镇上吗?那里人多,怕你不习惯。”
这个女儿自小时在镇上被人嘲笑过一次后就特别抗拒出门,现在这样还真是有些奇怪。
月迟仿佛看出了萧父的心事,她上前一步笑着说:
“不怕了,以后都不怕,让她们笑去,我走我的路,让她们笑个够,不然她们多无趣不是。”
说着她上前几步先把门再打开些,好方便萧老爹出去。
这时刚刚好阳光照在了她单薄的身上,萧父看着阳光下面带焦急的女儿,用力的点了点头,马上大步出了屋子。
“阿迟,等等,你过来。”
就在两人要出门时,老太太急忙叫住了月迟,月迟停下看向老太太:
“阿奶,怎么了。”
“你过来,快。”
老太太挥了挥手示意月迟过去,月迟忙跑到了她身旁,只见老太太拿出那个玉镯放到了月迟手里:
“要是银钱不够就拿去当了,记住,一定要保住你三哥。”
月迟看着手里的玉镯,鼻子一酸又差点落下泪来,她轻轻唤了一声:
“阿奶。”
这时侯百姓家家户户儿子女儿都多,没了那么一两个也是常事,很少有人倾家荡产的去救治的。
“去吧!路上慢些,到了去找你二哥二嫂帮忙,路上你多受累些,你爹年纪大了。”
“嗯!”月迟忍着眼泪转身大步跟上了萧父。
才到门口又想起,这里离镇上差不多四十多里路,就是二十多公里,一个小时走五公里怕得走四个多小时。
想到这里她又折身回来对还在抹眼泪的大嫂说道:
“大嫂把背峰哥的裹背借我用,那样三哥能舒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