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刺杀的事情闹出那么大的响动,我还纳闷,誉王府竟然没有一个人过问,原本我还以为我们誉王府的消息不灵通,如今看来,只是分人而已!"
"你……"
太妃被盛浅予的话,结结实实的堵了对,她眼神阴沉的盯着她,张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还能说什么呢他们知道,只是那毕竟是杀手,怕惹祸上身,谁都没敢过去。
"你少岔开话题,现在说的是芷妃的事情!"
这时候,盛允承上前一步,伸手指着盛浅予的鼻子大骂:"是你对不对是你往芷妃身上泼脏水,你怨恨誉王府的人,你想将我们满门抄斩你才高兴!盛浅予,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盛允承!"
盛浅予冷喝一声,目光扫过他伸过来的手指头,声音之中更多了几分阴沉:"我好心提醒你一声,我这个人,最讨厌人家伸手指着我的鼻子,这次我原谅你,下次你若是再敢指着我的鼻子说话,我一定给你撅断!"
"好了!"
这时候,太妃愠怒的声音传来,阴冷的目光看向盛浅予:"我知道以前芷妃是对你做过不好的事情,可是不管怎么说,她在皇上身边,也是我誉王府的支撑,更是我誉王府的荣耀,你竟然对芷妃出手,你就将要置誉王府于何地!"
太妃的眼睛瞪起来,嘴角都跟着颤抖,也许是刚才说话用力过猛,身子一踉跄,差点摔在地上。
踏雪站在后面一脸紧张不敢说话,花妈妈紧忙上前扶一把。
"太妃,您当心点自己的身子!"
花妈妈扶着太妃,想了想,还是开了口:"三小姐不是那么没有轻重的人,或许这其中有什么误会呢!您先问清楚再说吧!"
盛浅予站在旁边听着花妈妈的话,有用没用不说,可是她是这个时候唯一肯站出来帮她说话的人,就凭这一点,盛浅予心中对花妈妈是无比感激的。
"误会能有什么误会芷妃都被关进了大牢,这还有什么误会!"
太妃一脸铁青,说着话,一把甩开花妈妈的手,阴厉的眼睛死死的瞪着盛浅予。
"的确没有什么误会,芷妃就是奸细,还是南罗国杀手团里人!"
盛浅予迎着太妃的目光开口。
"你说什么!你不要胡说!"
太妃紧跟着瞪大了,刚才还是憋得一脸通红,如今已经变成了白纸一样的颜色。
"我没有胡说,当时皇上和南疆王都在,大家看的清清楚楚,我是协助办案将芷妃送进了大牢,她若是没有做什么让人抓住把柄的事情,没有人能拿她一个高高在上的贵妃娘娘如何!"
盛浅予声音清厉,她说得很平静,可是听进太妃和众人耳朵里,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这怎么可能!"
太妃瞪大了眼睛,低声呢喃,刚刚还是一副怒发冲冠的样子,如今却瞬间变得六神无主了。
"不会的,芷妃怎么会跟南罗国扯上关系,完了,这是天灾人祸,要灭我誉王府吗!"
说着话,太妃的身体好像不受控制了一般,颓然坐在了地上,一双眼睛瞬间失了神。
不光是太妃,就连旁边的花妈妈众人也惊诧的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向盛浅予。
"不,不可能的!芷妃在后宫,怎么可能接触到南罗国的人!"
盛允承手中的剑当啷一声落在了地上,眉头紧紧拧成一个疙瘩,突然间,他好像想起了什么,突然间转向盛浅予:"是你,对不对!你因为上次的事情怀恨在心,所以,陷害她,一定是你!不行,我要将你带到皇上面前,问清楚!"
说着话,盛允承过来就要抓盛浅予的手腕,只是还没有抓住就被袭久挡了回去,他一个没站稳往后面退了两步,正好撞在了进来的誉王身上。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誉王的脸色很不好看,看到盛允承的瞬间,跟着拧了拧眉头。
盛允承猛然间转过身,一把抓住誉王的手:"父王,芷妃肯定是被冤枉的,是盛浅予,一定是盛浅予在陷害芷妃,父王,你把盛浅予带到皇上面前,说清楚啊!誉王府有没有盛浅予都没有关系,可是不能没有芷妃啊!"
"混账!你胡说八道什么!"
誉王拧起眉头,一把将盛允承推开。
盛允承现在有种受了刺激的慌乱,脚步踉跄着,差点没有栽地上。
"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太妃从誉王的语气和神态之中看出了端倪,满脸惊诧的问一句。
誉王闭上眼睛,眉头拧成一个疙瘩,然后无比沉重的长叹一口气,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眼睛已经红了。
"芷妃,没了!"他声音带着一
丝哭腔,不是很明显,可还是灌进了众人的耳朵里。
"没了是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清楚!"
太妃瞪大眼睛,脚步踉跄着的朝誉王走过去。
誉王再次拧了拧眉头,说道:"没了,她被人害死了……"
"是盛浅予!是盛浅予害死了芷妃!她杀了我两个妹妹,我要报仇!"
盛允承一下子就冲了出来,手中的长剑再次朝着盛浅予的心口刺了过来。
"住手!"
这一次,不等袭久出手,誉王转身抓住了盛允承的手腕,猛地一把将他拽了回来。
"你……"
太妃站在旁边,一脸惊诧的看向誉王。
"这件事,跟予儿没有关系!"
誉王憋着满腔的酸楚,沉沉的应一句。
"不,不可能!父王你不要再被这个妖女骗了!"盛允承满脸狰狞。
先是小妹妹盛心雅,接着便是母妃,到现在,他唯一能指望的芷妃也出了这样事情,满腔的怒火让盛允承失去了理智。
誉王闻言拧了拧眉头,随后朝盛浅予看一眼,脸上的表情有些纠结,不过他最终还是叹一口气,开口。
"如今的芷妃,是南罗国的杀手假冒的,我们的芷儿已经在几个月之前,被人……"
被人剥了脸皮杀害了,这话当着太妃的面,他说不出口。
说到这里,誉王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后面的话说不出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次开口。
"是予儿协助玄王揭开了真相,杀手的事情与我誉王府无关,这件事,予儿拯救了我誉王府上下!"
说道这里,誉王抬起手在脸上抹了一把。
就算事情没有连累到誉王府让人松一口气,可不管怎么说,芷妃都是他看着长大的女儿,自然是心疼的。
"这……"
太妃眼珠子瞪得比刚才还要大,此刻看向盛浅予的眼神闪烁,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盛浅予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忍不住冷笑一声,最终目光落在太妃身上。
太妃以为盛浅予过来扶她,可是到了跟前,盛浅予并没有靠过来的意思,一时间,太妃主动伸出来的手腾在半空中,有些尴尬。
"不是我想对誉王府做什么,而是誉王府把我当成了什么,经过这件事,我想大家心里也应该清楚了!"
盛浅予直直的看进太妃眼睛了,那眼神,竟然看得太妃心中一阵慌乱。
明明是个十几岁的孩子,那眼神好像能看穿人心一般!
她只是看着太妃,半晌没有说话,最终叹一口气,说道:"今日折腾了一晚上,我累了!"
说完,盛浅予转身往外走。
帐篷之中,连带着踏雪和花妈妈,一共五个人,怔愣的看着盛浅予离开的背影,几个人竟然谁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来,全都傻眼了!
最后帐篷的门帘落下,太妃好像突然间反应过来,身子一晃坐在地上,崩溃的大哭起来。
"完了!全都完了!"
"冤孽啊!我誉王府这是造了什么孽!"
太妃哭得嘶声力竭,人都快晕过去了。
众人站在旁边看着,也没有办法劝,大家的脸色都难看到了极点。
花妈妈拧着眉头,神情也有几分无奈,太妃谋划了一辈子,可是老了老了却越发的糊涂,三小姐多好的孩子,她竟然看不见!
现在人心都凉了,还有什么用呢!
盛浅予从帐篷出来,没走几步便听到太妃嘶吼的声音,眉心不着痕迹的拧了拧,没有停顿,依旧往前走。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人心这种东西,是最脆弱的,有些人看清楚了,也就没有那么郁闷了,因为不值得。
回到自己的帐篷,盛浅予喝口茶正准备转衣服,软件眼前一道红色闪过,她猛然间一愣,便看到孤南翼一身鲜艳的红色坐在了桌子的对面。
"赤云侯平常是不是有闯人闺房的习惯这动作倒是轻车熟路的!"
盛浅予平定了平定心情,转脸看向孤南翼。
这段时间的相处,从一开始的避之不及,到现在,这个人似乎也没有以前印象里那么讨厌了,甚至,还敢跟他开两句玩笑。
孤南翼眯着眼睛看她,唇畔勾起一抹邪魅的笑。
"你说的闯人闺房,那是采花贼的行径,本侯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在暗示本侯些什么"
说着话,孤南翼一恋暧昧的朝着盛浅予走了过来,伸手搭在她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