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馆里,许纯良把金链子拍在了前台的桌上。
没等前台的大妈反应过来,他便搂着女孩上了楼,豪横说道,“给道爷开间房,多余的是你的小费。”
“真的还是假的啊?”
大妈很有经验地拿起链子咬了口,软糯弹牙,真的不能再真。
她马上拿了把钥匙跟了上去,给许纯良开了间房,热情地招呼道,“道长里面请,有什么需要您尽管吩咐!”
半斤重的金链子,可是一笔大财。
许纯良让她送些吃的。
他下了山,到现在一口饭都没吃呢!
虽说是修道之人,但是他现在还没有到辟谷的程度,还得依靠食物满足身体的能量所需。
他把女孩放在了床上,拍了拍她的脸蛋问道,“喂,你怎么样了?再坚持一会,我马上给你解毒。”
女孩撕扯了下身上的衣服,面色潮红,口干舌燥道,“水,我想喝水!”
“稍等啊!”
许纯良打开了空调,降到最低档。
然后去卫生间打湿毛巾,先给她擦了擦身子。
等她的气息平稳了一些,他才托起她的身子,照顾着她喝了杯水。
他本想吃口饭,再帮她运气解毒。
但是她却突然搂住他的脖子,翻身把他压在了下面。
“施主,冷静啊!”
许纯良被她吓得不轻,急忙伸手撑住她,好声规劝道,“施主,你还年轻,千万不要走上犯罪的道路啊!”
“别说话,吻我!”
美女显然已经失去了理智,哪里能听进去他的忠告。
一夜过后,许纯良又累又饿,昏昏沉沉地睁开了眼睛。
床头柜上,竟然放着一沓钞票。
纳尼?
许纯良拿上钱,靠在床头一脸懵逼。
无量你个天尊!
女人,你是在羞辱我吗?
他穿上灰布袍子,生气地把钱揣进兜里,出门让前台的大妈赶紧送饭上来。
大妈端了碗泡面过来后,别的不说,先检查了下床板。
确定自己的床没有问题后,然后啧啧怪道,“年轻人,女朋友再好看,你也要懂得节制啊!好家伙,昨晚你俩折腾了一宿,害得整栋楼的客人都在跟我投诉。”
许纯良吃着泡面,默默流泪,“不怪我,我才是受害者啊!”
他一口气吃了十几桶泡面,外加十根火腿肠,十个卤鸡蛋。
在大妈震惊的目光中,没等他把货架清空,赶紧把他赶了出去。
这次从镇龙狱出来,他什么都没有带。
幸亏昨晚,得了一万块钱。
他在烟酒店里买了一瓶茅台,一把香烛,径直来到了一座破旧的府宅门口。
大门上面贴着封条,仿佛连时间一起封印了一样,一砖一瓦都还是以前的模样。
他把茅台打开,抽出三柱香。
点着后,反手扎在门口的青石板砖上。
然后双膝跪地,往地上连倒三杯,眼含热泪道,“爸,妈,许家的族人们。纯良不孝,二十年都没有来看望过你们,纯良给你们磕头赔罪了。”
砰!
砰!
砰!
他的脑袋,重重地磕在地上。
十几公分厚的青石板砖,应声磕成了粉末。
他抹了把眼泪,郑重说道,“你们放心,那些伤害我们的人,纯良一个都不会放过。纯良发誓,一定会让他们血债血偿!”
他端起茅台,全部倒在地上。
这个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惊呼,“小少爷?是您吗?老奴的眼睛没有看错吧?”
许纯良回过头,发现一个身穿破旧唐装,目光浑浊的老人,在一个年轻姑娘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走了过来。
年轻姑娘十七八岁的年纪,身材苗条颀长。
穿着一身白色T恤,牛仔短裤,头上绑了一个高高的马尾辫。
脸蛋粉粉嫩嫩,纯净可人。
老人的手里,拎着一个篮子,有些震惊失色的直盯着许纯良。
“忠伯?”
许纯良的脑袋里,浮现起了一个记忆碎片。
老人顿时老泪纵横,给他跪在了地上,悲痛大哭道,“老爷显灵,夫人显灵了。小少爷回来了,小少爷真的回来了。”
“爷爷,你这是怎么了?您快起来,您干嘛给他下跪啊?”
年轻女孩被老人给吓到了,急忙伸手要把他搀扶起来。
老人拉着她的手,厉声喝道,“灵姗,不得放肆,还不赶紧给少爷跪下行礼?”
“少爷?”
女孩上下打量着许纯良,见他穿着一身破布道袍,跟个乞丐一样,不由得心生鄙夷道,“爷爷,你认错人了吧?他就是个流浪汉,哪里是什么少爷啊?”
“是少爷,我不会认错的。”
忠伯的神色激动道,“他和老爷年轻的时候,简直是一模一样。你快跪下,给少爷请安。”
女孩鼓了鼓嘴,在爷爷不容置疑的目光中,无奈地给许纯良跪了下来。
许纯良警惕问道,“你们来这里做什么?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经过了姨娘的背叛,他对曾经的故人没有任何的信任。
忠伯拉开了篮子上的黄布,取出了纸钱,香烛,着急解释道,“今天是许家的祭日,老奴是来给许家的族人们上香来了,老奴是碰巧撞见了少爷啊!”
女孩不快地瞪了眼许纯良道,“你凭什么用这种口气跟我爷爷说话?二十年了,我爷爷每年忌日都来上香。你躲在哪里?你来过一次吗?你凭什么一回来就对我爷爷颐指气使?”
“灵姗,你闭嘴!”
忠伯着急呵斥,跟许纯良好声说道,“少爷莫怪,她是我的孙女许灵姗。她满月的时候,您还抱过她呢!”
许纯良记了起来,没想到这个小奶娃都出落得这般亭亭玉立了?
略带婴儿肥的脸蛋和小时候一样,奶凶奶凶的。
“忠伯,对不起,我误会你们了!”
许纯良收起了杀意,亲自把忠伯搀扶了起来。
要搀扶许灵姗的时候,却被她的小手一把甩开。
“你别碰我。”
她搀扶着爷爷的胳膊,噘着小嘴,对他一脸不满。
忠伯抹了把眼泪,则是开心地招呼道,“小少爷,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您跟我回家,咱们回家再聊。”
他佝偻的身子,紧紧拉着许纯阳。
在不远处,招呼着许纯阳和孙女上了一辆旅游公司的三轮车,亲自蹬着三轮载着他们回家。
看得出来,他们这些年的日子过得并不好。
许纯良跟一旁的许灵姗问道,“你爷爷这些年都靠蹬三轮过活吗?”
许灵姗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还不都是因为你们许家,我们在街坊四邻的面前都被骂得抬不起头来。他们骂我爷爷是卖国贼的狗腿子,连我们一家子都被牵连……”
“灵姗,住口!”
忠伯在前面听见孙女的抱怨,急忙喝止了她,不好意思地赔礼道,“少爷,对不住啊!我这孙女不懂事,回去我就收拾她!”
“不碍事!”
许纯良并没有小气到跟一个小姑娘计较,知道她这些年因为许家受了不少委屈,心里面有怨气是正常的。
他安慰道,“小丫头,你放心。你们一家子的付出不会白费,我很快就会让你们过上好日子。”
“鬼才信你!”
许灵姗抱着胳膊扭过了脑袋,一脸不屑道,“你瞧你都混得跟乞丐一样,还是先照顾好自己吧!”
“小丫头片子,脾气不小!”
许纯良敲了下她的脑袋,惹得她皓齿直磨,好像小奶狗一样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