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们还有一个发现,”宴池说道,“妮妮可能没有精神病。”
我猛地停住,“你是说,她是装的?”
宴池点头,“有可能是。我们带她去看过精神科。”
我的嘴唇微张,一时间脑子有些不够用了。
如果说,妮妮表现出来的都是装的,她瞒了方福伟这么多年一点都没露馅。
这么小的孩子,居然能做出这种事情。
太不可思议了。
宴池将手放在我的脑袋上揉了揉,“机票定好了吗?明天就回去吧。”
我知道他是不想我趟这趟浑水。
“买好了。”
宴池没再继续说话,掏出车钥匙,“我送你回旅馆。”
想起我一直惦念着的那位老人,我问宴池,“能不能先送我去一个地方?”
宴池开的是另一辆越野车。
很快车子就停在小路外面,接下来的路需要步行。
我将买好的东西提下来,对着宴池说道,“麻烦你在这等我两个小时。”
宴池没应,下车将车门关上,将我手里的东西接过去。
我犹豫。
宴池挑眉问我,“有个帮忙干苦力的不好?”
我松了手,“挺好的。”
省得我累。
宴池拎着十几斤的东西,走在前面探路,我则是走在后面打着伞,踩在他留下的脚印走过。
穿过石子路的时候,我刚想叫宴池小心,没想到他却大步走过,稳如泰山,丝毫没有被上面湿滑的绿藓影响。
我低下头,小心翼翼的走过,临了宴池将所有的东西换到右手,对我伸出左手。
没有多想,我将手放到他的掌心,干燥且温暖。
很有安全感。
瀑布的流水轰鸣,飞溅的水星打湿宴池的黑发,身上的白衬衣有些微微透出底下结实的肌肉。
我将手里的伞给他偏了一半,平静的说了一声谢谢。
老师傅拄着拐杖从山洞里走出来,“小苏?”
“爷爷是我。”
见到这位老人,我心里莫名觉得亲切。
可能以后我们再也见不到了,所以想着最后再来看看他。
宴池将手里的东西放在地上,“爷爷,这些是给您带的。”
老师傅佝偻着的身子静静地站着,银白色的头发被微风吹起,饱含沧桑的双眼泛起一层不易察觉的泪花。
可能是孤独太久,面对难得的温情,他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他将我们请进去,提出三盏煤油灯全部点亮,我将袋子里的便携式照明灯拿出来,“爷爷,您以后用这个。”
宴池将一箱电池放到地上,“爷爷,没电了就用这个。”
他耐心的一遍又一遍给老师傅演示。
老师傅双手有些颤抖,有些受宠若惊,“这,这些都多少钱啊?”
“没多少钱。”我将东西放在空着的桌子上,“对我来说不算什么的。”
他拄着拐杖从柜子最深处拿出一个精美的盒子,里面是一盒糕点。
他干枯的手将盒子递过来,“小苏,小宴,吃,这个好吃。”
他的眼里布满了期待。
我将一块糕点塞进嘴里,笑容甜美的夸赞,“好吃。”
老师傅期待的眼睛弯起,“好吃就多吃点。”
我跟宴池在他期待的目光下将一整盒过期的糕点送进肚子里,老师傅颤颤巍巍的起身,我连忙拉住他,问他去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