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司琛还是去看了楚天歌。
在重症病房里,楚天歌戴着呼吸机躺在病床上,她的状态很不好。
她刚醒来就吵着一定要见他,不然不接受医生的治疗。
杰斯没辙了,急急忙忙去请靳司琛过来。
楚天歌一看到他,原本死寂沉沉的脸顿时有了光彩。
“亨利……”她向他伸出手,想要抓住他,没有他在身边,她失去了安全感。
靳司琛却是神色淡然的看着她,连语气也是淡淡:“你着急见我有什么事?”这个时候,她该好好休息,接受治疗。
楚天歌还伸着手,想要碰他却怎么都砰不到,急得她开始喘大气。
靳司琛眉宇一皱,又靠近病床一些:“你到底要说什么?”
她这会终于抓住了他,不过是抓到他的袖口,她紧抓着不放了。
“亨利,你怎么对我那么冷淡?我们……我们不是结婚了吗?我昏迷的时候,你为什么没陪在我身边?”她这一枪是为他挡的啊!
“我们的婚礼没有完成,我们没有结婚。”他淡声提醒。
“不,我们结婚了!我已经是你的妻子了!”她固执的认为他们已经是夫妻。
靳司琛轻皱起眉:“你不恨我吗?”
楚震南被抓,楚天誉死了,楚门也倒了,这些她都不计较?
还坚持要当他的妻子?
楚天歌就那样定定的看着他,好一会都没出声。
不恨他吗?
说实话,明知道自己父亲被他弄进监狱了,可就是对他恨不起来。
“那都是他们咎由自取,楚门也不该存在了。”她是楚门大小姐,可她恨透了那个地方。
没人知道,身为楚门大小姐,她在那样的地方长大经历过什么样的痛苦。
过去的那些她不愿意再去想,她现在只希望有他陪在身边。
“亨利,你不能丢下我,我没有家了,我只有你……”她那么慌乱,是因为简惜回到他身边了。
“对不起,你想要的,我给不起。”靳司琛直接就拒绝了,这种事情还是说清楚比较好。
“为什么?你怎么就给不起了?我只是想当你的妻子,想你陪着我而已!你把我的家都弄没了,我爸也给你弄进监狱了,我还为你挡了枪,你不觉得你亏欠我很多吗?”
“所以?你是想跟我算账吗?用这一笔笔的账扣押我在你身边吗?”靳司琛微眯起鹰眸。
“亨利,做人该有点良心,我为你付出那么多,连楚门都可以让你毁了,你就让我做你的妻子,这样都不可以吗?”楚天歌情绪很激动,不住的喘息。
杰斯怕她一口气喘不上来出什么事,连忙过去安抚她:“大小姐,你别激动,有什么话慢慢说。”
楚天歌一把推开杰斯,直直盯着靳司琛,非要他答应她的要求。
“亨利,你不能不管我,听到了吗?”她抓着他的力道又收紧了不少,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我没说过不管你,但你不能要求我太多,还有……我的妻子从始至终只有一个,那就是南宫曦。”这话他不是第一次跟她说了。
楚天歌盯着他的双目被冷意慢慢侵袭,恨意划上心间:“你真要对我那么绝情吗?”
“除了做我的妻子,其他要求我都可以答应你,不过我也只能答应你一个要求,就算是还你之前照顾我的人情。”
“可我只想做你的妻子!”
“那只能抱歉了,你的要求我没法答应。”
“我知道你无情,没想到你无情到这个地步!”楚天歌感觉自己从未真正了解他。
“无情?”他蓦地冷勾了唇:“谁能有你无情?你明知道易繁是我最得力的助手,你却把他做成标本?”
楚天歌神色一变:“你……你找到他了?”她很快又道:“不是我想把他做成标本,我只是想帮你完好的保存他的尸首……”
“你把他从楚天誉手里带走的时候,他明明还有一线生机,是你直接把他淹死了。”他一字一句陈述着这个残酷的真相。
他找法医给易繁验过尸了,结果表明,易繁的死不是因为被打,而是淹死。
易繁被楚天誉的人打得奄奄一息没错,但他向来是坚强的人,不会那么轻易死了,是楚天歌直接终结了他的生命。
他的死,楚家姐弟都有份!
“我……”楚天歌见无法隐瞒真相,再次狡辩:“我只是不希望他那么痛苦,他当时吊着一口气,活着太难受了,我帮他解脱而已!”
靳司琛瞳孔狠狠一缩,神色徒然冷冽下来:“他是死是活轮不到你做主!”
楚天歌被他的冷意震得一时语塞,不断的低喘了好一会,感觉自己的力气快要耗尽了。
“你是因为易繁的事生气,反悔让我做你的妻子吗?”
“我的话你听不明白吗?”他不愿和她重复一遍,皱起眉道:“易繁死了,楚家倒了,我们之间真要算起来也很难算清,就算是我欠你一个人情,你可以要求我为你做一件事,你想清楚再跟我说,那么……以后没什么事我们不必再来往了。”
“不来往?你什么意思?要跟我绝交吗?”楚天歌呼吸一窒。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没必要再见面,你我两清。”毕竟他以后的生活是要和简惜一起过。
在她怔愣的时候,他淡声道:“既然醒了,那你好好养伤。”
见他要走了,楚天歌急忙出声:“亨利!你真的不要我做你的妻子吗?以后都不和我见面了吗?”
“是。”他肯定的回答让她陷入深深的恨和绝望。
“好!你敢负我!你会得到报应的!”她的面容有些扭曲疯狂,爱而不得变成恨。
“我从未负过你。”靳司琛搁下这话,控制轮椅转身离去。
他们之间从未有过开始,又谈什么谁负谁?
楚天歌含恨的盯着他的背影,自言自语低声道:“我不准你负我,不准……”
简惜以为靳司琛要和楚天歌谈好一会,没想到只是过了十几分钟,他就回来了。
“她的伤怎么样?”简惜想到楚天歌是为他挡枪才受伤,才关心一句。
“应该没什么大碍。”他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楚天歌能和他说那么多话,想必不是很严重了。
“那她……”
“我和她说清楚了,以后不会再见面。”他主动说出来,避免她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