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众人看着牧盛,生生倒吸了一口冷气。
把牌匾摘下来?
什么意思?
众人脑子里浮现出一个不敢置信的想法,难道说,秦神医他输了?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啊!
就算心里有了一万种可能性,在他们眼中,秦神医作为燕京四大神医之首,绝对不可能输给这个毛头小子啊。
那位迎宾小姐也愣愣的看着牧盛,眼神呆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麻烦你,拿个梯子过来吧。”牧盛重复了一句。
迎宾小姐这才如梦初醒般,转过头,看向站在人群里的秦林,问道:“秦少爷,这……”
“拿给他吧。”秦林摆了摆手,被众人注视着,他恨不得找一个地洞直接钻进去。
很快,牧盛就顺着梯子,亲自把那牌匾给拿了下来,装进刘建华车子的后备箱中,在众人目光里,扬长而去。
牌匾被摘,知道牧盛和刘建华驱车离开之后,众人才如同被解除了定身一般,长长松了一口气,但他们心中很快知道,药王秦被砸招牌的事情,很快要在燕京火了。
“这个家伙,已经做好出名的准备了吗?”女迎宾暗暗低语,回想起牧盛来时笑容,自信从容,不由脸颊微红。
回到店里,刘建华很快叫出店里的员工。
毕竟这块牌匾太重了,也实在太大,牧盛一个人提起来太麻烦,所以就喊他们一起出来帮忙。
这么大的牌匾,估计也带不上飞机,他索性就把这牌匾留在刘建华诊所了。
“师父,这不是秦神医的牌匾么?”
“卧槽,师父,你怎么把秦神医牌匾给摘回来了?”
见到药王秦这块牌匾时,那些员工一个个都惊呆了。
他们前段时间还去秦守然诊所看过,看得清清楚楚,就是这块牌匾,不会有错!
“可是——”
“是我师父取回来的,赶紧做事。”刘建华懒得多说,指挥徒弟们干事。
“师父,您的师父……那岂不是,我们的师祖?”
“喊他师祖?你们还不配,别废话了,再墨迹,你以后别来上班。”刘建华皱眉狠狠一瞪,他拜师牧盛的事情,都还八字没一撇呢,这群徒弟要是再出一个像李弄这样的混账,估计他这辈子就别想向牧盛学习医术了。
“好,好的。”
那个女医生点头,正当他好奇,能当刘神医的师父人到底长什么样时,看到站在刘建华身边的牧盛时,忽然愣住了。
卧了个槽。
这个人,不就是昨天来店里的那个青年吗?
他,居然是刘神医师父?
在女医生心中被震撼时,牧盛和刘建华两人,已经走进了建荣堂内。
牧盛在刘建华诊所休息了一会,又指点了刘建华几个行针走脉时的问题之后,就离开了燕京。
如今江南很多事情还没解决完,江三爷刚死,江家一片动荡,如果他在这里呆时间久了,他不放心江婉那边。
刘建华点点头,刚刚牧盛指点,简直如同棒喝,深奥无比,他甚至能确认,如果牧盛多指点一会,他的技术能够发生质般的提升,但是,他心中也清楚,贪多嚼不烂,等把师父告诉他的这些问题融会贯通之后,再继续请教也不迟。
就在这时,门口那名女医生慌慌张张跑了进来,对刘建华说道:“师父,不好了。”
“发生什么事了,慌慌张张,成何体统?”刘建华皱眉一瞪,没看见我正在和牧盛唠嗑么。
“师父,刚刚突然有个壮汉跑了过来,跪在诊所门口,说他已经将父亲安葬,现在,过来跟随牧盛大人了。”
女医生说道。
那门口壮汉不但古怪,力量还大的惊人,他们刚刚在搬动牌匾时,这壮汉居然一只手,就直接给提进了建荣堂来,把他们都看呆了。
女医生不敢阻拦,第一时间跑了进来。
刘建华皱眉,这男的听起来来路不明的样子,不过他是来找牧盛的,他不好做决定,转过头问道:“小牧,这是你朋友?”
“是我一位刚认识的朋友。”
牧盛淡笑到起身,“没想到他,居然找上门来了。”
随着千斤重的牌匾被摘下,整个守然堂内,都已经安静了下来,门口围观的大部分人走了干净,连那些前来治病的人,都走了不少,如今秦守然都不是神医了,还来找他干什么?还不如去刘建华的诊所。
“爷爷,对不起,是我错了,当时在病房里,我要是不得罪他就好了。”秦林对站在门口,向远方瞩忘的秦守然说道。
这件事情,都因他起,甚至害得爷爷连招牌都被砸了,如果向牧盛磕头道能挽回这一切,那么他会毫不犹豫跪下。
可是这一切,都已经晚了。
秦守然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不是你错了,是我错了,我当时,就不应该答应牧宗云这种要求,我们秦家在医界屹立了几十年,是我们太浮躁了。”
在燕京立足了五十年,秦守然心中,自己都觉得药王这个名字,名副其实,忘了中医之中,谦逊这两个字。
“跟我来吧。”秦守然叹了口气,朝后门走去。
秦林不说话,默默跟在身后。
在守然堂后方,是一个古朴的小庭院,庭院正中,摆着秦家先祖的牌位,秦守然走在那些牌位钱,对着那些牌位,恭恭敬敬跪了下来。
“爷爷,你身体已经那么老了,还是让我跪吧。”秦林连忙说道。
“林儿,这件事是祸,但也是福,我们世世代代,被药王这两个字所称誉,却也被这两个字所束缚,今天牌匾被人拿走,我这张老脸,反而舒坦了许多。”
“如果有真本事,哪怕我们空坐巷堂,那也有病人拜访,但是,如果我们医术只是徒有其表,就算我们再挂一个药王的牌匾上去,依旧无人问津。”
秦守然苦口婆心说道,长长叹了口气,“秦林,未来的诊所,是要靠你支撑,你千万不能像我这样,将名誉和医术本末倒置。”
“秦家,不能断在我手里。”
“爷爷,我明白了。”
秦林低着头,羞愧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