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乐游再次醒来宫殿焕然一新,还多了两个宫女。
圆脸讨喜的叫香冬,才十三岁的年纪,另一个稳重年长几岁叫如雪,外头还有小太监伺候。
那十大板子没伤到筋骨,皮外伤却足够养个十天半月。
卫乐游龇牙咧嘴让香冬给她上药。
屋里燃着炭火倒也不冷,她就趴在榻上晾着后背,有一搭没一搭的跟香冬说着宫中之事。
如雪打开帘子从外面进来带进来一阵凉气。
“才人,这是承乾宫贵妃娘娘让人传话,说让人过去一趟。”
“贵妃?”卫乐游狐疑看向香冬。
香冬神色明显紧张起来,“贵妃娘娘是五军都督府大都督的女儿、当今太后的亲侄女,行事向来专横,才人,那头叫您过去,怕不是什么好事。”
可人家身份摆在这里,她不去也得去。
不愧是后宫中最嚣张跋扈的女人,进了承乾宫就能感受到富丽堂皇,连宫殿外面的青石板都恨不得镶金边的程度。
进来之后并没有来通传也无人领着她进宫殿,她就这样被晾在了外面。
说笑声从那道华贵无比的帘子传出来,卫乐游看着脚下青石板,一咬牙规规矩矩行跪拜礼。
青石板的寒气瞬间穿透她的衣裳慢慢席卷她的身体,让她后背的伤愈发难受。
“卫氏才人拜见贵妃娘娘。”
她扯着嗓子吼了一声,屋子里说笑声顿了一瞬又继续。
卫乐游甩了一个白眼过去,当即起身道:“是我来的不是时候,臣妾晚些时候再来给娘娘请安。”
说着她转身就要走,这时屋里一道清亮怒骂声伴随着瓷器碎地之声传来——
“没规矩的东西,本宫让你起了?给本宫跪着!”
随着她声音落下,宫殿外面伺候的壮实婆子走上前,那架势就是你不跪也得跪。
卫乐游算是记下了此仇。
忍着后背疼痛重新跪好。
不大会儿那道帘子终于被掀开,从里面走出几道倩影。
她们脸上毫不掩饰幸灾乐祸。
为首的女子还抱着一个丫丫学语的小皇子,另外一个女子一手撑腰一手抚肚生怕别人不知她怀有身孕,跟在两人身后的一位宫嫔看着面色和善些。
看装扮三人应当都不是承乾宫的主人。
香冬小声提醒卫乐游:“抱皇子的是安嫔娘娘,有身孕的是周昭仪,后头那是和嫔娘娘。”
“这便是新晋的卫才人啊,”安嫔抱着三皇子高高在上审视她一番,点评道,“也不过如此,不及贵妃娘娘万分之一。”
“安嫔姐姐说的是,她无父无母,是被叔父养大,哪里配和贵妃娘娘贵体比较。”扶着肚子的周昭仪眼神讥诮。
安嫔盯着卫乐游这张挑不出任何错的脸,心生恶意,“别以为选秀大典上皇上多垂怜你几分你便以为有了依仗,贱人模样让人恶心。”
她辱骂一通抱着孩子扬长而去,周昭仪也嗤笑一声施施然离开。
一直没说话的和嫔才有机会上前,轻声问:“妹妹瞧着是个硬脾气,不会生贵妃娘娘的气了吧?”
卫乐游回以天真笑容,“贵妃娘娘这样做定然有贵妃娘娘的道理,妹妹不敢揣度贵妃娘娘用意,不过妹妹觉得娘娘定然是为了我好的。”
和嫔没想到她这这样针对竟然还没说出这番话,脸上笑容当即疏离几分,“妹妹当心身子。”
她也走了,走到宫门时回头看了一眼卫乐游挺拔背影,神色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