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叶嚼着蜜枣,说了句:“姑娘,明日的药,还是我自己煮吧。”
沈昭月不好意思的一笑,她刚才煮药时间久了些,只怕是熬过了头,加浓了苦味。“好,明日你来。”
随后,香叶又说了一句:“现在秋寒,姑娘往年总是容易咳嗽。要不,我明天起再煮些秋梨汁?”
沈昭月点了点头,“行。正好也给二夫人送一些去。”
“咚咚咚——”
突然院门被猛敲了几声,香叶起身要去开门,沈昭月拦住了她:“你刚还晕着,先别动,我去吧。”
等到沈昭月开了门,才发现竟是一脸神色焦急地卫安。
“怎么了?”沈昭月看过去,他的衣袖上满是血迹。
卫安沉吟了片刻,道:“六公子在狩猎场遇见了刺客,中了两箭,府医已在救治。姑娘,可要去看一看?”
沈昭月一时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只问道:“轻舟......怎会去狩猎场?”
那可是皇家的狩猎场啊!一介白身的谢轻舟哪有资格去!
卫安回道:“六公子扮作了侍从,陪着张姑娘一同去的。”
此话一出,沈昭月稍稍愣神了一下,竟是不知该如何接话。
“他,让我去的?”最后,沈昭月问了一声。
“夫人念着六公子与姑娘定了亲,怕姑娘担忧,才特地让我来请。”卫安摇了下头,回了话。
沈昭月心下有数了,不管谢轻舟如何受了伤,但自己总该去一趟的。“等我片刻,我的侍女病了,我与她说一声再去。”
转身回了院子,沈昭月嘱咐香叶多躺会儿,告诉她厨房已做好了些饭食,饿了就先吃,不用等她了。
香叶一听,不由愤怒道:“姑娘何必去看他?”
“即便他负了我,他也是从小护着我的六哥哥。”于感情上,谢轻舟确实负了她,可这并不能抹灭那些幼年时相互陪伴的时光。此时去看看他,是沈昭月该做的,亦是她放心不下。
跟着卫安去了,那屋里早就挤满了人,等她进去一看,谢轻舟身上的箭矢还插在胸前,但并没有伤及要害。
“大夫,能拔箭吗?”二夫人默默擦了下眼泪,她最是见不得这些血腥之事。
大夫烧红了匕首,“夫人还是去外头吧,待会儿血腥,只怕会吓到夫人。”
沈昭月扶着二夫人退了出去,“我在里头候着就行。”
二夫人咬着嘴唇,在见到沈昭月后,叹了口气,退到了屋外。
屋内,谢轻舟疼得发冷汗,喊道:“月儿,月儿......”
沈昭月走上前去,握住了他的手,“六哥哥,别怕,我在这儿呢。”
谢轻舟看清了人,终是忍不住哭诉起来:“月儿,是我错了,是我错了。”
沈昭月不明他为何突然这么说,但此刻安抚好谢轻舟的情绪为佳,若是再激动些,只怕血流的更多了。
“六哥哥,没事的。月儿陪着你,你别怕。”沈昭月眼底闪过了一丝心疼。
“压住他,切莫让他乱动。”一碗麻沸散灌下去,大夫命人按住了谢轻舟的手脚。
等到那烧红的匕首割到肉上,只听得一声声的惨叫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