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贡杜斯先生确信索恩先生会拒绝,但索恩先生盯着他们看了片刻(他有双小小的蓝眼睛,仿佛从自己内心的某个隐秘处窥探他们),然后,几乎是优雅地,满足了哈尼富特先生的请求。
哈尼富特先生感激不己,认为自己令索恩先生如自己一样愉快。
索恩先生带着两位绅士沿着一条走廊——非常普通的走廊,塞贡杜斯先生心想,墙板和地板都是抛光的橡木,有蜜蜡的香味;接着是楼梯,或许只是三西个台阶;然后是另一条走廊,空气有些冷,地面是上好的约克石:完全平常无奇。
(除非第二条走廊在楼梯或台阶之前?
或是否真的有楼梯?
)塞贡杜斯先生是那种幸运的绅士,总是能说出自己面朝南北东西中的哪一个方向。
这并非他特别引以为豪的才能——对他来说,这就像知道自己的头还在肩上一样自然——但在索恩先生的房子里,他的这项才能失灵了。
之后他再也无法回想出他们走过的走廊和房间的顺序,也不确定到图书馆花了多长时间。
他无法确定方向;在他看来,索恩先生仿佛发现了某个第五个罗盘点——既非东,亦非南,非西也非北,而是某个完全不同的方向,并带领他们前往。
哈尼富特先生则似乎没有注意到任何异常。
图书馆也许比刚才离开的客厅稍小一些。
壁炉里有一团火,房间里充满舒适和安宁。
然而同样,房间内的光线似乎与三扇高大的十二格窗不符,塞贡杜斯先生又一次感到不舒服,觉得房间里应该有其他的烛光,或者其他的窗户,或者另一团火。
窗外是一片灰蒙蒙的英格兰雨景,塞贡杜斯先生看不清楚风景,也无法猜测他们在屋内的什么位置。
房间里并非空无一人;有个男人坐在桌前,他们进来时他起身,索恩先生简短地介绍他为奇尔德马斯,是他的事务主管。
哈尼富特先生和塞贡杜斯先生作为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