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国鸣都是穷亲戚,所以温书意结婚并未邀请那些人,但温国鸣平时生意场上的好友,今天多少还是邀请了几位。
但是婚礼主要是宁清婉筹办,主场还是霍家的,霍家虽说没有旁枝,但结交的人物不同,今天婚礼现场不光来商人,不少高官政界的权贵均会到场。
温国鸣没太敢折腾霍谨行,在楼下走了一下过场,就放人了。
霍谨行带着裴宴,周遇白跟陈逸舟也跟在后面,几个人还是浩浩荡荡,但准新娘里面人就江鸢堵门,温月在楼下客厅,没上来。
不过江鸢一个顶十个,门她从霍谨行打电话来就反锁了,外面男人敲门,不等温书意出声,江鸢靠在门口,嘿嘿一笑:“霍先生,今天好日子呀,不过这个门好像坏了,得要红包才能好!”
门下进来一张卡,门外传来男人淡淡好听的嗓音,“两百万,麻烦江小姐开门。”
江鸢眼睛瞪大,回头看了眼温书意,后者也没想过霍谨行居然会这么大方,两百万……给伴娘。
江鸢吞了下唾沫,朝温书意摇摇头:“土豪啊,这门我都不好意思堵了!”
不过江鸢收了卡,又对着门外坏笑:“霍先生,我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吗,我刚才是开玩笑的,你在门口唱首情歌吧,我就放你进来!”
门外,霍谨行侧眸看了眼裴宴,裴宴一脸无奈:“江鸢就是个财迷啊!”
霍谨行自然不会在这种场合场合,男人抿着唇,礼貌敲门:“江小姐,我不会唱歌,那就念一下诗歌吧。”
“也行也行。”
温书意坐在床上,她看着门口,隔着一扇门,男人低沉好听的声音传了进来。
他念:“远而望之,
皎若太阳升朝霞。
迫而察之,
灼若芙蕖出渌波。”
江鸢语文不大好,她回头:“什么意思啊?应该就是夸你漂亮的吧!哈哈哈哈霍谨行还挺有文化。”
温书意:“……”
初见惊艳,近看迷人。
知道他只是因为今天结婚所以不得已说的场面话,但她还是觉得心头如有暖流滑过。
她笑了笑,看着江鸢,“可以开门啦。”
“好啦好啦,知道你想见你的新郎了!”
江鸢走到门口,“我开门了!”
她站在门侧,打开锁,将门打开。
外面一群高大的男人,霍谨行站在最前面,中间,一扇门打开,门内外无阻,男人视线缓缓落在床上女人的身上。
温书意穿着宁清婉准备的中式新娘服,凤冠霞帔,纤细手指捏着团扇,遮住了她大半张脸。
一双眼睛,黑白分明,漂亮,闪亮。
男人抬脚进来,身后裴宴气氛组,“新娘子今儿个好漂亮啊!”
说着又看了眼一旁的江鸢,愣了一下,随后咳嗽了一声,想说什么,江鸢已经跑去了新娘那边。
“哎,还不能接人啊!”
江鸢搓搓手看着眼前几个男人,勾唇一笑:“霍先生身边朋友都是帅哥啊,除了某个人,今天大喜日子,不做点游戏怎么说得过去呢?我给你们准备了几个游戏,没问题吧?”
今天霍谨行结婚,自然没人扫兴的,裴宴嘴角抽了抽:“我不帅?呵,什么游戏,你放马过来!”
江鸢拿出自己准备的道具,这都是她昨晚熬夜精心准备的新婚游戏,她游戏准备的不多,一个是蒙眼画口红,一个是贪吃青蛙,还有一个就是同甘共苦,她准备了蜂蜜水、辣椒水、苦瓜汁和柠檬汁……
前面两个裴宴主动参与了,最后一个四个人一同参与,好巧不巧,霍谨行喝到的是蜂蜜水。
江鸢一拍手,“好运气,意味着你俩日子以后甜甜蜜蜜的。”
最后一个是针对霍谨行的,提问跟温书意有关的东西。
温书意愣了一下,没想到江鸢会搞这个。
她跟霍谨行结婚这么久,但其实两人除了床上熟悉一些,其他各方面可以说是陌生,但都已经说出口了,自然不好收回。
她看了眼霍谨行,后者脸上倒是没什么惧色。
霍谨行点头,“来。”
江鸢,“书意生日什么时候?”
“6月18.”
“书意最喜欢的水果。”
“芒果。”
“书意最喜欢的电影?”
“《怦然心动》。”
“最爱的画家。”
“……”
霍谨行抿了下唇,实话实说,“这个不知道。”
江鸢脸一沉,“这个不知道,要罚!就罚你,说一下自己的婚后承诺吧!”
男人挑了下眉,目光落在新娘子的脸上:“嗯,那么,霍太太婚后,想做什么,想要什么,千山万水,千难万险,我鞠躬尽瘁。”
温书意抬眸,对上男人眼睛,有那么一瞬间,以为他说的是真的。
情真意切。
心脏猛地一跳。
江鸢看着霍谨行,拍拍手:“行啊,这话我们都听见了,说到做到。不过你说这些太过啦,书意多好多温柔多容易满足的一个人,不会为难你的。”
江鸢打了个响指,“那就到这里吧,找到婚鞋,给新娘子穿上,就可以走啦!”
几个人忙着去找婚鞋,霍谨行走到床边,男人一眼就看见女人婚服下面的凸起。
“在这?”
温书意:“……”
她看了江鸢一眼,后者一拍头,眼一黑,“妈呀,没藏好。”
裴宴从衣柜里找出另一只鞋子,递给霍谨行,男人给温书意穿上婚鞋。
他转身,蹲下,温书意看着男人宽厚的背,趴上去。
楼下,温月听着楼上的热闹声,一脸不悦,秦香雅一边柔声安慰她,一边余光看了眼温国鸣。
温国鸣还高兴着,今天温书意出嫁,全世界都在羡慕他。
但温家要是留着温书意,以后都不得安生。
霍谨行背着温书意下楼,告别父母,秦香雅端坐着,温书意没给她敬茶,只一点头。
她皮笑肉不笑,沉着眸色。
“爸,我走了。”
温书意起身,跟温国鸣道别。
温国鸣到底眼睛红了,温书意再怎么样,也是他抚养长大的。
“嗯,好好的。”
温书意点头,跟霍谨行走。
漫天的烟花,礼炮声,群众的欢呼声,车子陆续离开,温家从热闹,变得一室冷清。
秦香雅侧眸看了眼温国鸣,“温国鸣,你这个冤大头爸爸,这么些年,还当出真情实感来了?”
温国鸣沉着脸:“大喜的日子,你提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
秦香雅窝着火,受不了温国鸣这个窝囊样。
他狠不下心,就她来。
一如当年,他舍不得周清欢,不肯娶她,不一样是她想的办法么?
人不狠,日子就不会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