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姣记得，他们的手指是李娟绫砍的。
“没事的，不是你的错。”
“我知道，不是我的错。”
她仰望这幔帐，不过是梦罢了，活着的是她。
“夫君，李娟绫死之后，她身上的指骨节也在身上吗？”
梁夜珣都要睡着了，忽然听见谢姣这般说。
“这……”
谢姣笑笑，“没事，睡觉吧，可能是我多想了。”
她闭上眼时，梁夜珣抬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肩，就如她哄小瑶儿睡觉时那样轻柔。
渐渐的，直到谢姣呼吸均匀，梁夜珣也困得一闭眼就睡沉了过去。
翌日。
谢姣将羽七给找了来。
羽七跪在她跟前，“臣请皇后娘娘安。”
“起来吧。”
“谢皇后娘娘。”
羽七起身后，还朝清宁看了一眼。
清宁眼神飘忽了下，垂首看着绞着手帕的手。
谢姣道：“有一件旧事，”顿了顿，继续说道：“当年，本宫怀疑李娟绫诈死，你和疏影亲自去检查过李娟绫的尸身，这件事你还记得清楚吗？”
羽七点头，“回皇后娘娘，臣记忆犹新。”
皇后怎么会突然问这个事情，李娟绫都死了那么多年，莫不是还有什么问题？
谢姣道：“李娟绫恨毒了林氏，所以，她害了与林氏相关的所有血亲，并把他们的手指砍下一根，制成了骨器，那骨器你们可搜到？”
羽七嘴唇翕动。
原本，李娟绫的事情，他还是记忆犹新的，但，那骨器他和疏影是看到李娟绫随身携带着过。
可，那尸身上有没有骨器这件事，他怎么都想不起来。
“你记不得了？”谢姣问道。
羽七点头，“臣的确是记不清楚了。”
谢姣点了点头，“的确，那么久了，谁会记得这些小细节。”
停顿了下，她看着花园里盛开的百花，蝴蝶忙，蜜蜂也忙，慢悠悠的说道：“李娟绫的孩子，你们没有去打扰过吧？”
“回娘娘，不曾。”别说打扰了，都无人监视过。
谢姣道：“着人去监视一段时间，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是，娘娘。”
羽七应下后，准备离开时，谢姣喊住，“等等。”
“皇后娘娘。”他抱拳，中规中矩的站在原地等候吩咐。
谢姣道：“你什么时候来跟本宫提亲，本宫就这么一个姐妹，你可别把人拖成了老姑娘。”
羽七心口噗噗的跳动着，看向清宁，随即向谢姣跪下，“臣，臣愿马上就跟娘娘要人，可，清宁……”
他看向清宁。
谢姣也看向清宁，“你还没想好么？”
清宁红着脸，“奴婢这些年已经适应了，就想伺候娘娘，不想嫁人。”
羽七急道：“清宁，那我，我怎么办？”
“对啊，羽七怎么办？”
清宁拧着眉头，她也不知道，她是真的舍不得娘娘，还舍不得小瑶儿。
如果嫁给羽七，她也是将军夫人了，怎么也不能再伺候娘娘了。
谢姣叹了一声。
良久，谢姣说道：“昨日皇上说，等大漠的公主来了之后，朝中的未婚臣子，以及大臣家里的优秀儿子们都是要提出来给大漠公主挑选的。”
她看着清宁和羽七，“羽七这般优秀，长得也好，到时候肯定也在名单之中。”
羽七惊呼，“这，这……清宁，你嫁给我，嫁给我吧。”
清宁也是惊讶，她看着谢姣，“娘娘，皇上当真如此说过？”
谢姣点头。
清宁心头怦怦怦的跳，“奴婢，奴婢请娘娘做主吧。”
羽七松了一口气。
谢姣垂首，忍不住嘴角上扬。
她要不帮一把，也不知道羽七还要等多久，“你们两个去谈谈，本宫去找小瑶儿了。”说着就往奶娘，还有小瑶儿抓蝴蝶的方向去寻人了。
唐安微微颔首，也紧随其后。
只能说清宁真的很幸运，得皇后如此抬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