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云佛寺自种的茶叶,娘娘尝尝。”长空大师和蔼的为她斟茶。
谢姣也十分有礼,笑道:“多谢大师。”也拿起来呷了一口,轻轻的放在茶几上。
随后,谢姣将左手上的佛珠露出来,“容大人说这是长空大师所赠。”
长空大师一见,原是为了容洵而来。
他便是没有看错,这容洵,谢姣二人缘分不浅,只可惜造化弄人,缘来缘去,缘尽缘灭都是自然。
长空大师点头,“正是。”他语气很缓,面容慈祥,一眼就让人觉得从容、平静。
不似她有些心浮气躁,忧心忡忡的。
“皇后娘娘今日前来,是为容洵施主?”长空大师直白的问。
谢姣点头,微微抬手,佛珠就被衣袖藏了起来。
长空大师看向清宁。
谢姣也看向清宁,说道:“清宁,你去外边等本宫吧。”
清宁福了下,“是,奴婢告退。”
当门关上之后。
这禅房之中,又回到之前那半明半暗的样子。
谢姣盘坐在蒲团之上,从她这个位置看过去,只觉得长空大师一半在明,一半在暗。
他手中转动着佛珠,眼睛微微闭着。
“大师,这佛珠既是大师赠容大人的,还请问,送出这佛珠时,可都说了什么吗?”谢姣轻声的问道。
生怕大声了把长空大师给打扰了。
长空大师睁开了眼,看向谢姣娓娓道来,“老衲虽不知逆天改命这等事真与否,但,容施主,娘娘的确与人不同,老衲姑且信了一二。”
“这佛珠乃是开寺佛主留下的,十分有灵性,能稳人魂魄,是容大人为娘娘求的。”
谢姣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大师,你是否全都知情?”谢姣问道。
长空大师道:“一知半解。”
一知半解。
谢姣也不管他知道多少,就像说故事一样,把她和容洵的事情改编了姓名、背景、朝代的跟长空大师讲了一个很长的故事。
这一说,便说了足足一个多时辰。
茶水喝尽了。
长空大师出去打山泉水,又煮了两壶茶,谢姣才把这些事说得差不多了。
“长空大师,你说本宫这个故事里的朋友该如何帮助那个为她付出那么多的知己?”谢姣问道。
长空大师看向谢姣,良久说道:“逆天改命,阴阳,生死,这些都是相对的,想救你朋友的命,那你朋友的知己做出牺牲是必然的。”
“阿弥陀佛。”长空大师念了一句佛号。
谢姣觉得,他就像佛一样散发着仁慈,眼含泪光的问道:“就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长空大师又念了一声佛号,看向谢姣,“我佛慈悲,道是有一法子,但你那朋友身份尊贵,其子嗣更是人中龙凤,显然此法不可行。”
“这么说是有法子的?”谢姣一双眼充满了希望。
她的心都开始颤抖。
“娘娘,此法虽能救知己的性命,但,对你朋友的孩子有极大的影响。”
对孩子有极大的影响?
谢姣的手不自觉的抚在腹上,难道还是逃不过一命抵一命吗?
“我自己的命也不行吗?”非得要她和梁夜珣孩子的命?
这跟杀了她和梁夜珣有什么区别?
长空大师摇头。
“我的孩子会怎样?”她呢喃着,似在问长空大师,又似在想象一切的可能。
“阿弥陀佛。”长空大师双手合十,念了一句佛号,继续道:“此法可保容大人性命,小皇子的命运却也会发生改变,度过此劫,便是顺应而生。”
“什么样的劫?”
长空大师摇头。
谢姣问道,“大师的意思是,我孩子性命无虞,只是命运多舛?”
长空大师手持佛珠,清脆的佛珠撞击声音,衬得周围都十分的寂静。
“性命无虞,”他说道,“但佛也不知是什么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