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连五日,崔娇月都被他缠着,她原本还担心此人要杀她灭口,可现下却是觉得这人怕是憋着什么坏心思,在等着她入套。
齐恒在寺中将养着,倒是避开了宋长霖的搜查,流云来报:“宋长霖未敢在城中大肆搜寻,只加派了巡逻的人手和班次,之前的宵禁也解了。”
“庆王呢?”齐恒坐在廊上,手中拿着一颗颗的小碎石,朝着远处的一棵小树砸了过去,每颗石子都刚刚射中一片树叶,叶落污泥上,残花入斜阳。
“庆王这些日子混迹在花楼,每日不务正事,只寻花问柳。然,宋长霖多次劝解,最后倒是被打了出来。”流云已派人盯着庆王许久,原本还以为这二人应当关系不错,谁知前日竟是在望月楼动起手来,庆王虽不学无术,但身边的人皆是皇室高手,宋长霖落了下风。
齐恒伸了个懒腰,这两人在京城就是冤家,可是不是欢喜冤家,就有的猜了。“王旭到了没?”
“到了两日,可他一到广陵,第一件事则是去了趟陆家,退亲。”流云对王家落井下石的做法很是不屑,之前是上赶着要定这门亲事,谁知陆远山一倒台,王家不仅推出个替罪羊,更是连亲事都要退了。
“王家本就是无利不起早,若非圣人有意给王家一个机会,也轮不到他来广陵。只怕这退亲,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齐家三代为皇家太傅,齐恒虽不敢说自己是个坦荡君子,但对于王家这般行事,亦是看不起。
“我的伤还需几日才能好全,暂且别透露了风声。”当手中最后一颗碎石砸出去时,正中树干,石子深深扎进了树中,齐恒瞧了下时间,她也该回来了。“宋家派人送东西来了?”
“是,属下查了。是宋长霖的贴身侍卫送来的,暂且交由了伙房的人。”流云答道。
“一个女子,他倒是上心。”照着宋长霖那一张冰冷冷的死鱼脸,齐恒还以为他这辈子都看不上女人呢?
身后一阵脚步声传来,齐恒歪头一看,正是刚刚诵经回来的崔娇月,今日她换了一身嫩黄色的绣花交领襦裙,一只银色蝶形步摇别在高耸的发髻上,随着腰身摆动,轻盈闪耀。
香叶跟在身后,她刚去厨房领了宋长霖送来的食盒,都不用打开盒子,都能闻到其中的饭菜香气,馋得她都快流口水了。因而她走得极快,还稍稍催促了崔娇月一声:“姑娘,我肚子都饿了。”
崔娇月侧头瞧了一眼她的着急模样,还听到了香叶肚子里的咕嘟声,这一声让她忍不住笑了出来。
美人开怀一笑,璨若星河,齐恒亦是第一次见她这般开心,这几日崔娇月只横眉冷对,甚至一句话都不愿意与他多说,避他如蛇蝎。
藏在了柱子后头,等到崔娇月正从一旁经过时,齐恒一个转身闪现在她的身前,崔娇月脚步匆匆,一时未能停下脚步,在看到眼前人的时候,她索性一个抬脚,径直踩向了齐恒的脚指。
“哎哎哎哎哎——”齐恒本想着被美人撞个满怀,他好细细品一下那盈盈细腰,谁知脚尖的疼痛让他立刻龇牙咧嘴,喊出了声。
“疼疼疼——”
齐恒顺势往前倒了过去,美人不倒向他怀里,他倒向美人怀中亦可。
崔娇月连日里被他骚扰,是第一次实实在在体会到了宋长霖当初在宋府的厌烦,好好的一天,全是被这莫名其妙的偶遇给毁了。
这廊亭狭窄,刚刚只能容纳两人,香叶跟在她的身侧,崔娇月是避无可避,赶忙伸出了两只手挡在了胸前,“齐大人,男女受授不亲。”
两只柔夷按在了他的胸膛处,虽隔了一层衣物,但齐恒却是面上一笑,亲和温润,只眼底狡黠一笑,“崔姑娘,摸得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