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长霖不否认,唯独崔娇月做到了,她不断地出现在他眼前,招惹他动了心。
“我当然乖了!”裴洐光被仙女姐姐夸了一声,嘴角都要弯上天了,兴高采烈地就要扑进崔娇月的怀中。
然而,还未等崔娇月伸手去抱住他,对面的人长臂一伸,径直将人搂进了臂弯中,而后反手一点,那小小的脑袋就耷拉了下去,整个人被随手放置在了一旁的座椅上。
他居然点晕了裴洐光?崔娇月一脸的疑惑与震惊。
他想做什么?
下一秒,宋长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突然靠近至她的眼前,将她整个人抵在了车厢上,崔娇月被吓了一跳,脑袋猛地往后一移,差点儿狠狠撞在了木头上。
一只手护在了她的脑后,男子掌心的温度比初夏还热,崔娇月感觉发上的水汽都要因此蒸发了,黝黑深沉的眼珠近在咫尺,将她的目光的锁死,逼迫她对视。
“我该,如何罚你呢?嗯?”拉长的尾音,带着一丝戏弄的意味,宋长霖将她慌忙的眼神尽收眼底,她有些怕他,这很好。
因着祖母的答复,宋长霖这几日总觉得崔娇月是一只无法握在手中的鸟儿,只要他稍稍移开视线,鸟儿就会飞走。
畏惧,会让鸟儿听话。
男子的呼吸喷涌在她的鼻尖,熟悉的玉兰香再次袭来,崔娇月差点儿又忘了呼吸,如何罚她?崔娇月一时想不出,她紧张地吞咽着口水,红唇微动,小心谨慎地反问了一句:“二公子觉得呢?”
“不叫我二哥哥了?”宋长霖忽然想起那一声二哥哥,亲昵暧昧。
崔娇月被他的话弄晕了头,喊一声二哥哥就行吗?她的唇瓣微动,迟疑了片刻后,柔声喊了句:“二哥哥。”
宋长霖的目光盯着那张唇,饱满湿润,一颗水珠挂在了唇边,如清晨含苞待放的花朵,等人采摘,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他右手微微用力抬起了她的后脑,含住了她的唇。
温润、潮湿、甜腻,是梦中未曾真正品尝过的美好。
崔娇月瞪大了眼睛,脑中炸开了一片空白,她被迫接受了他的亲吻,她是被迫的。泪水无声地从眼角涌出,她心底陡然升出了一丝绝望。
她自己上了这辆马车,她没得选择,她将自己陷入了这般情境中,无人可救她。
咸湿的味道从舌尖散开,宋长霖离开了她的唇,看到了一张无助落泪的脸蛋,让人心碎。
她哭了。她为什么哭?
宋长霖松开了手,心底一阵慌乱,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他似是,似是过分了些。
马车停了下来。
崔娇月抹了一把眼泪,“二公子若是尽兴了,还望莫再怪罪九郎。”
直到崔娇月下了马车,宋长霖都未曾再多言一句,望着座椅上的水渍,空坐了一会儿,刚才难以自制的情欲,在发觉她落泪时,瞬间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如潮水般涌来的酸涩与悔意。
“干爹,我不舒服。”裴洐光红着一张小脸,悠悠转醒,视线模糊,只觉得浑身发烫,难受极了。
宋长霖回过神来,伸手抚上了他的额头,许是落水后受了惊吓,冷热交替,发了热烧。“卫安,寻府医来。”
而后,宋长霖匆匆抱着裴洐光回院休憩,小孩子生病是大事,今夜他得亲自守着了。
香叶早一步到了偏门处等着,再见到崔娇月下车时,连忙将披风搭在了她的肩上,却是摸到自家姑娘滚烫的身子,忧心道:“上次的热烧才好,怎又病了?”
她家姑娘的身子本就弱,这些年尽是靠那些名贵药材养着护着,才将将好了些,如常人无异。但香叶清楚,一旦受凉,必然就是生病。这两个月,竟是生了两场病!就怕伤了底子。
原是发热了啊!崔娇月只觉得头越来越疼了,晕沉不已,刚才被宋长霖按在车厢上的那一吻,浑身滚烫难耐,她还以为自己怎么了。“按照上次大夫开得药方抓药就行了。无须再请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