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娘。”崔娇月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竟是比曾经多了几分富家贵女的气质在。
到底是人靠衣装,马靠鞍。
忙活了许久,崔娇月才拿着请帖,带着一堆东西回了自己的院子。
绿袖抱在怀里,胳膊都酸了。
等到夜色已晚时,崔娇月已睡下了,门外却传来了敲门声。
崔娇月匆忙套了一件外衫,也懒得去唤醒绿袖了,自行去开了门。
可门一打开,对面竟是站着满胳膊是血的齐恒,还有搀扶着他来的上官卿云。
“这是怎么了?”崔娇月皱着眉头,这齐恒怎总是受伤?
待她仔细一瞧,才发现齐恒身上竟还穿着夜行衣!崔娇月随口就问道:“又去刺杀宋长霖了?”
前车之鉴,齐恒本就常干这种事情。
齐恒的嘴唇发紫,明显是中了毒,他早就疼到人都快支撑不住了,但此刻还有心思与崔娇月说笑道:“怎么?你心疼了?”
崔娇月翻了个白眼,快死了还这般贫嘴。
上官卿云将人直接拽进了崔娇月的屋子,将人往床上一扔,道:“他中了毒,解药已经服用了。但如今官兵正在寻人,只能暂且将人藏在你这里。”
崔娇月“啊”了一声,“藏我这里?就不招惹官兵来了?”
齐恒浑身发冷,解药的药效不知何时才起作用,他躺在床上,一把拿着被子裹紧了自己,胳膊上的血迹蹭到了被子上,染了斑驳的红色。
“药箱在右侧的柜子里,你给他止个血。”上官卿云身上也染了血迹,他还得赶回去换身衣裳。
不等崔娇月再多问几句,上官卿云已抬脚走了。
屋内,崔娇月看了眼裹紧被子,浑身发抖得齐恒,只觉得自己上辈子定是欠了他的!每次出现这些事,都能被她撞见。
无奈,只能赶紧从柜子上将药箱取下,崔娇月强行将齐恒的胳膊拉出了被窝,手法熟练地用止血膏和纱布包扎起来。
“嘶——”齐恒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崔娇月刚想讽刺他两句,却是听到了密密麻麻的脚步声,她一把捂住了齐恒的嘴,“躲在被子里,千万别出声。”
将另一层棉被盖在了那有些的被面上,崔娇月随即将身上的外袍脱下,一手将齐恒按进了被子里,一手将被子盖在胸前,香肩外露,只一层薄薄的纱衣罩着她。
“我们奉命搜查,上官公子还请让开!”院外,安阳县衙的官兵拿着兵刃就要闯进来。
上官卿云拦在门前,冷声道:“三更半夜,强穿女院,宋大人,我不知京兆府一向都是如此行事吗?”
宋长霖高热一场,在文家整整修养了三日才渐好。没成想,他刚放出去身携秘旨的消息,就有人迫不及待地来行刺于他。
可惜,这都是他特意做好的局。
“上官公子,官衙亲眼所言,刺客进了上官府。搜查,亦是为上官家洗清嫌疑。而非,故意为难。”宋长霖自然知道这是崔娇月所在的院子,他亦是担忧她的安全。
那刺客中了毒,又伤重,就怕他一时被逼急了,滥杀无辜,那就危险了。
“我妹妹尚未出阁,宋大人就领着一群人闯进来,若是传出去,清白何在?”上官卿云半步不让,在众人眼中,这位上官家好不容易才寻回的女儿,是相当受宠了。
“既如此,只我与上官公子同去看一眼,如何?”上官卿云虽身为官职,但其舅上官迟乃镇边大将军,宋长霖便是有意为难他,也不会与他撕破脸面。
上官卿云的视线瞥过了宋长霖身后的那一群人,只怕宋长霖不进去看上一眼,是不会罢休的。“可,只宋大人一人。”
说罢,上官卿云领着宋长霖进了小院,两人一前一后朝着走向了内寝。
“谁?”屋内,崔娇月朝着门外,神色惊慌地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