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不妨先定下。我三日来学一次,姑娘若是不得空,就在院门口挂个黄灯笼,我一看就知道了。”这一回,她家公子怕是欢喜许久了。残荷暗自想着。
崔娇月点了下头,又让香叶将刚才端上来的糕点用油纸包好,“这些酥点,姐姐带回去吧。不白跑一趟。”
残荷欢欢喜喜地收下,小心翼翼地装进了刚才带来的小盒子里。“燕窝不易长存,等姑娘用完了,我再送来就是。”
“要这么说,倒是我占了姐姐的大便宜。”崔娇月将人送到了门口,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才回了院子。
香叶拍打着被面,阳光下一层银色的灰尘飞到了半空,她有些羡慕道:“能跟着二公子就是好,连燕窝都时有赏赐。”
“哦~”崔娇月几步跳到了另一侧的背面,伸出个脑袋,打趣道,“那跟着你家姑娘我,就不好了?”
“呸呸呸,我家姑娘自然是顶顶好的!”香叶连忙拍了几下嘴,解释着,“在我心里,谁都比不上姑娘。”
“瞧你嘴贫,我来拍被子吧。你去将燕窝炖起来,待会儿午膳,我们一起加餐。”崔娇月朝香叶耸了一下鼻尖,接过了她手中的藤编,自己忙活起来。
只刚才香叶的话,让崔娇月想到了什么。残荷便是再得力,竟能有吃不完的燕窝赏赐?虽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可今日天色实在是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崔娇月索性放空了脑袋,不去想了。
就当她,是难得糊涂吧。
残荷提着东西回了院中,宋长霖还未回府。往日在广陵,她家公子忙起来是日日都不回府的。但来了京城,倒是不论多晚,都回赶着回来了。
等到了夜色朦胧之时,卫安才挑着灯笼,送自家主子回来了。
宋长霖坐在书房内,从袖中抽出了信笺来回翻看,好不容易才办完了护城河地的案子,今日城南就出现了燕国的刺客。
叹了口气,随手端起茶盏时,才发现桌上放了一盘酥点。
许是放了些时辰,外皮已有些碎了。
指尖轻捻了一块,舌尖融化的味道,一如之前在广陵时品尝的甜美。
心头的烦闷,即可就消散了许多。
“残荷。”宋长霖唤了一声。
残荷已侯在外头多时了,“公子有何吩咐?”
“这块令牌拿着吧,”宋长霖将一块腰牌放在了桌上,“方便你出府,总归要常回家看看孩子。”
“多谢公子体谅。”残荷没想到,她竟能自己出府了。
“这几日天凉,切记要穿上披风。暖泉虽好,亦不宜多泡。”二夫人给谢妍系紧了红袄大褂的披风,一字一句地叮嘱她要多注意。
崔娇月站在一旁,目光中微微有些羡慕,她也想有一位关心自己的母亲。
谢妍乖巧地点头,母亲总是过于担心她,“母亲,我都十二了。不是小孩子了,这些我都懂。”
“崔姐姐,我们快些去吧。再晚些出发,就赶不上的宴席了。听说今年,可是请了宫中的舞乐来,比起外头的,精彩百倍呢!”谢妍拉住崔娇月上了车,因是出席安平郡主的宴请,到底算是皇家之事。
宋府比平常更用心些,派了一队府兵护送。宋长霖前日才发现了燕国刺客的身影,更是担忧谢妍与崔娇月的安慰,可此事试管紧要,暂且秘而不宣,因而这安平郡主的乐清池之宴依旧按时举行了。
等到谢妍上车后,又拉着崔娇月细细说起了往年的乐清池之宴的趣闻,“去年宫中的九皇子来了,他与安平郡主虽不是亲兄妹,但感情一向好。只他性子有些软弱,不过一只蟾蜍就将他吓哭了。半夜里,还闹着要安平郡主陪她睡觉呢。”
“前年办了一场秋花宴,齐家三房的齐颜沐得了魁首,京城人人都说她是一等一的才女,此前还有人将她与我哥配成了一对。不过,到底是嫁给了六皇子。要我说,那六皇子可不过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