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她?
崔娇月被这句话逗笑了。
可宋长霖却是一个冷眼,朝着裴洐光射了过去,吓得他立刻捂住嘴巴,噤了声。
等到这处园子静了下来,剩下她与宋长霖相对而立时,崔娇月颇感不适,今日她就不该为了吃上一口荷叶粥,而特地出门,就该好好在屋里待着。
可后悔亦无用,这人她是撞见了,还听见了那一遭的话。
卫安看守在园子入口处,若是旁人要进来,他定是第一时间拦着,只这几日宋长霖的脸色实在太差,听竹院内侍奉的人,个个小心翼翼,若是一不小心触了霉头,被罚例银都是轻的。因而,他索性大着胆子,将崔娇月放了进来。
心里默念着:主子千万被生气,千万别生气。崔姑娘多说些好话,多说些好话啊!
“二公子,若是无事,小女先行告退了。”崔娇月半福了下身子,她早已与宋长霖说开了。何况,他既是另外看中了旁人,更不必与她纠缠。
“你那日,看见了?”宋长霖见她往一侧走,移动了半步,跟了上去,迫使她停下了动作。
崔娇月不明所以,摇着头道:“不知,二公子指的是什么?我未曾听明白。”
那日,宋长霖明明与她对视了一眼,她怎么会没看见?“那位林姑娘是我母亲庶妹的女儿,我与她不熟。”
这一句听着,太像是在与她解释,崔娇月心中打了个激灵,“此乃二公子的私事,与小女无关。”
宋长霖被她一句“无关”堵了回来,他明明都与她解释了,她怎么还是不听?
“崔娇月,你非得如此吗?”宋长霖语气不喜。
而后,他的语气中又隐隐带了一些期待,问道:“还是,你吃醋了?”
吃醋?他是怎么联想到这两个字?
崔娇月万般想不到,一个人竟能如此异想天开,“二公子,我对你无意,更不会吃醋。若是二公子无其他正事,请不要拦在路前。”
宋长霖连着被她拒绝了两次,便是再喜欢她,那属于男子的自尊心,让他此刻涌起了怒意和耻辱感,“脚长在你腿上,想走,谁能拦住你?”
香叶站在身后,被两人之间诡异的冰冷氛围给吓到了,刚刚二公子说,说自家姑娘吃醋了?这……莫非,莫非宋二公子真的喜欢姑娘?
脑海中隐隐出现这个念头后,香叶整个人都不好了,她家姑娘可是已经与六公子定亲了啊!
崔娇月抬眸看了宋长霖一眼,那原本充满了灵动的眼眸中,满是凉意。“香叶,我们走。”
随后,她直接从宋长霖一侧的草丛上绕了过去,回了自己的院子。
卫安看着自家公子越来越黑的脸色,只觉得自己今日必得挨一顿罚了。“属下失察,将崔姑娘放了进来,还请公子责罚。”
认罪认得快,刑罚才能轻一些。
“鞭十下,自去领罚。”宋长霖未曾看卫安一眼,只望着崔娇月离去的背影,心中酸胀不已。难道真是他做错了?
回了听竹院,仍旧是一番鸡飞狗跳。
裴洐光哭着喊着要赶裴玄走,将屋子里的枕头被子都扔了出来,裴玄一脸无奈地坐在外头的椅子上,看着里头的小人发疯。
“这疯起来的性子,倒是像他娘。”见到宋长霖回来,裴玄苦着脸,提了一句。“罢了,等回京时,我再让人来接他。索性还有些日子。”
宋长霖点了点头,毕竟宋府更安全些。“王妃可有消息了?”
“暗卫跟踪了月余,到了昌江,没了踪迹。”裴玄已不是第一次丢王妃了,“她一向机灵,不过有光儿在,应当会回来。”
感情的事情,宋长霖不懂,但曾经看着裴玄因情字醉成烂泥时,他亦曾在心底暗自鄙夷过,而今他却突然开口问道:“若是一个人喜欢上一个女子,但这女子突然要与他撇清关系,他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