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疯了!他一定是疯了!他怎能如此轻贱她?崔娇月脸上唯有震惊与不忿,她不敢不相信宋长霖竟真的说出了这番话,他要纳她为妾,他甚至没有问过她的意愿。
如宋长岚一般,男人只一味地满足自己的欲望,将她当作可随意玩弄的女子。哪怕是人前如君子的宋长霖,也不过是个心思龌龊的男人罢了。
崔娇月僵住了脸色,眼中饱含愤怒与无助,她厉声回道:“二公子,我不为妾。”
宋长霖的脸色煞那间冷了下来,她的回绝,让他手中的玉佩变得像个笑话。这是宋家的家传玉佩,唯有嫡子才有,亦是宋老太爷亲手雕刻,意义非凡。此外,宋长霖对她的贪心感到了一丝失望,他本以为崔娇月是真心爱慕他,而非贪恋他的权势,以她的身份只能为妾,她若是连这一点都不知,就来勾引他,实在是蠢笨。
心中赌了一口气,宋长霖径直将那块玉佩扔在了床边,冷下了脸色回道:“崔娇月,别妄想不属于你的东西。”
他动了心,但他不会放纵她的贪心。
妄想?她妄想什么了?
崔娇月被他的话,气笑了,竟是脑子一热,毫无忌惮地骂出了声:“宋长霖,你有病吧!”
宋长霖不愿再从她嘴中,听到任何一句让他不喜的话,男子高大的身躯前倾,用嘴堵住了她的话。
他竟又这般肆意欺辱她?崔娇月再忍不住,从被中抽出了匕首,一把刺向了他的胸膛,却在一瞬间被他握住了匕首。左手握住了刀刃,掌心划破,一滴滴血迹流下,沾染在了靛蓝色的被套上,留下点点深灰色的印记。
宋长霖垂眸看了一眼掌心的匕首,他不过亲了她一下?她竟是要他的命?为什么呢?他一向无法理解那些居于后宅的女人心思,正如他父亲的小妾,即便母亲已经无视她们的存在,可她们仍旧上赶着在母亲面前碍眼,甚至设计害她。
他忽而没了与她周旋的心思,他懒得去猜想崔娇月的心思。只一点,他十分明确,他既看了她的身子,就会对她负责。除了他,崔娇月亦没有别的更好的选择了,不是吗?
“收起你的心思。等广陵的事情了结,我会带你入京。”一语定论,那把匕首被他从手中抽走,崔娇月被那一片鲜红吓了一跳,她有些后怕,她太冲动了。她不敢想若是匕首真的捅进了宋长霖的胸膛,自己还能不能活着离开宋家。
然而,宋长霖的话让她浑身发冷,她不愿意。姐姐说会接她去京城,她不需要宋长霖。明明过了乡试,一切都能圆满,可现在她如同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更让她畏惧的是,她害怕宋长霖继续发疯,害怕他突然告诉府中众人要纳她为妾。将她卖给宋长霖,四夫人做得出这种事。为了宋九郎,四夫人亦会考虑。届时,怕是宋老夫人都无力阻扰了。
崔娇月心思百转,几乎下一秒她就做了决定。她收起了面上的愤怒,转而代之是讨好的笑意,她主动张开双臂,扑向了宋长霖的怀中,她抱着他,在耳旁带着些哭声道:“是我不对,二哥哥。我刚才吓到了。你突然闯进我房里,又那般对我,我以为你与宋长岚是同样的心思。我只是,只是太害怕了。我怕你与他一样,只想欺辱我。”
她的变化之快,让宋长霖愣了一刻,可当崔娇月主动向他靠近时,美人在怀,他心软了。尤其提到宋长岚后,一切似乎都有了解释。那日她被宋长岚关在了房中欺辱,今日他自己又做了这般事情,无他有什么差别?
“我既承诺了你,便绝不会负你。今夜,是我逾矩了。”宋长霖宽慰着她,亦稍稍反思了下自己的举动。
崔娇月再次被他的话恶心到了,什么不负她?她从未要他负责过。然而,为了稳住他,崔娇月继续道:“二哥哥,其实,其实刚才的话,非我本意。你如今重得重用,如何能未娶妻就纳妾呢?此事老夫人与我说过了。只我实在不愿阻了你的仕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