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名护卫转过身来,看着也可力,打量了一下,原来是个哈剌灰商人,还在伸懒腰,吼了那一嗓子。为首的一个随口道:“他妈的,行啊,五百两银子,这母的,便给你。”
也可力听他这个口气,又抬手伸了个懒腰,晃晃身子,打了个打哈欠,道:“爷爷我今天心情本来好,偏偏被你们几个吵醒了,你们把这叫花子给我,爷爷便不赏你们拳头。”
听到这话,那为首的护卫把手一挥,便是示意开打,几名健壮护卫挥鞭而上,也可力三下五除二,便牵走了那叫花子,留下一地的痛哭流涕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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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可力牵着这个叫花子进了哈密道上一个汉人馆子。这馆子在东大门的入口处,一楼是卖货的商铺,馆子在二楼,靠着屋边的楼梯上去。这馆子的位置在也可力铺面的对面街上,虽然隔着三十几米,也算斜对面,也可力第一天来就知道,之后一个多月来,都在也可力心里,甚至在心里嘲讽过几次,因为这个馆子有一个奇葩的名字,叫“刀疤羊肉面”,正常人谁会取这么个名字,所以,也可力心里嘲讽过好多次“羊肉,羊肉上有个刀疤……”
眼下,他把哈密城的护卫打了,回到自已铺子自然不方便,一想便想到了这个馆子,它的位置又在二楼,适合观察周围的环境,万一有人追来,也可快速撤离,这或许是他熟读兵法后的一种本能选择。
他拉着叫花子往一张靠窗的桌子上一坐,叫道:“两碗刀疤羊肉面。”此刻,他也想看看,到底刀疤羊肉面,是什么样子,他一直伪装成哈剌灰商人,一直不曾钻进汉人的馆子。那叫花子身子依然颤颤发抖,趴在桌面上,像是支撑不起来,她受的惊吓着实不轻。也可力安慰她:“别怕,我保护你。”他又问道:“你能听懂我的话吗?”只见那个西域来的叫花子用力撑起脑袋,点点头,也可力放心了一半。
也可力突然感觉好像有点问题,怎么自已叫了两碗面,却没人答应。他转过头来,却看见窗边一位姑娘直愣愣的盯着他看,眼神中似有惊讶之色。
她那双眼眸子大大的,长相甜美可人,红色束颈绸装,绿色束腰褶裙,并没有什么打扮,左手扶着窗沿,右手边地上,掉了块桌布,她就一直那样站着静静看他。
也可力被她看得莫名其妙,除了两位吃面的客人,厅中没人,那这姑娘便是店小二,转念一想,也可力算是明白了,原来适才自已在哈密道上把几位护卫打了,这位姑娘正巧在窗口,被她全看在了眼里,所以,似乎不愿意接这生意。
也可力鼻孔里出了两道气,再次说道:“姑娘,给我们来两碗刀疤羊肉面,我们肚子饿,你快去。”
可这姑娘却还是纹丝不动,眼神中的目光还隐隐显露出喜悦之色。这下,也可力真是懵圈了,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被一位姑娘这么看过,他也不好发怒,或许她打定了主意不让这生意,他转头望向窗外,果然,三十多匹马已奔驰而来,马上之人精悍健壮,身穿革甲,皆带着刀具,弓箭,全副武装,看来这刀疤羊肉面,本也吃不成。
也可力拍拍那个女叫花子扶在桌面上的手背,问道:“会骑马吗?”那女叫花子已经好了很多,微微撑起脑袋,点了点头,嗯了一声。也可力道:“那等一会,你上了马,就一直跑,不要停。”
“噔、噔、噔、噔、噔、噔…”一连串急切的脚步声,从楼梯上传来,十几个哈剌灰护卫冲上楼来,十几个在楼下守着,嘴里大声嚷嚷,喊着“城里抓劫匪,良民不要动。”这群人的轨迹都看在也可力的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