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孟瑶也怀疑正俊他娘是不是见林梦长得好,看不上他们家正俊,故意败坏林梦的名声,乱嚼舌根。
这下心里暗暗道,下次见面,可不能对她有好脸色。
一张烂嘴,就知道挑拨是非。
最后就是林盛誉,他先是愣了一下。
不知道林梦这个犟驴,从小到大,打死不开腔,不求饶。
今天怎么这副模样。
可马上他就反应过来了,一定是这事儿吓到她了。
也就是,林梦知道这事情的严重性。
这样一想,他怒气消了一半。
也觉得自已是被流言气昏了头。
林梦都是二十岁的大姑娘了,不会不知道分寸。
随即想,这事儿准是那些天天闲着没事的懒汉闹的。
一天天的,不是说这家长,就是道那家短,就知道嚼舌根子,编排一些有的没的。
下次村委会,可得好好敲打一下他们。
如此想着,林盛誉脸上的表情就松弛了下来,血红褪去,眉毛也平整了些。
自已的女儿,他还是了解,嘴上却还是道:
“你脑子里装得是浆糊吗?白面粮食吃到哪里去了?好坏人都分不清,你……你少跟那些二流子混。”
说着甩膀子上台阶,进了厅房。
林安三步并作两步蹦跶到林梦跟前,小声道:
“程送炜不是你相好吗?怎么不敢认了?你是不是害怕被爸打死?下次你要还敢偷东西给他,我马上就给爸说!”
林安一脸欠揍样,林梦暂时脑子里都是他的惨样,不想收拾他,一边起身拍打腿上的灰尘,一边说:
“知道了,葛朗台!”
“啥台?”
“你叫我什么?”
“你没文化,说了也不知道,别问。”
林梦一本正经道。
三秒后。
“啊!妈,姐姐说我没文化!”林安一声吼,周围鸟儿全被惊走。
“林梦,不许这么说你弟弟!”
“知道了!”
林梦乖巧得让林母噎住,一时找不到再数落她的语句。
“妈,你管不管她?”林安继续进攻。
“我去割猪草了!”林梦拿着个背篓离开。
林安念书九年,文化程度:二年级!
原因是,他一年级读了三年,终于升到了二年级。二年级读了六年,死活考不上三年级。
多年来,父母请小学老师来家里吃了无数顿饭,然而一点用都没。
直到去年,老师竟直接对父亲说,林安确实不是读书的料,但三百四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要不,就让他算了,别上学了。
然后就算了。
在这个年代,学生学习成绩不好,考试考不及格,是升不了学的。
林梦从村头走到村尾,在熟悉周围环境的通时,整理脑海里的记忆。
忽然听到有人喊:
“林梦,那边谁家好像打起来了,去看热闹!”
“走啊!”
“啊?”
“走,去看看!”
与林梦一起长大的琴儿在坡上喊,激动无比。
林梦略微一想,脑子里,村里人的现状就是一天混个肚饱,三五成群,乐于说些家长里短。
看到谁家有事儿,无论好坏,一个个跑得比兔子都快。
脑海里围着人家屋子,站在能观测到的地方,评头论足,津津乐道的画面比比皆是。
林梦一个走神,琴儿已经没影了。
“姐,凤林家打起来了,走,去看看!”
林安如一股风一样,片刻就不见了踪影,只留下兴奋的声音。
林梦还能隐约听到:
“不用急着上坡打猪草,爸妈都去看热闹了!”
凤林家?
脑海里,当年她被林盛誉打到卧床,不能动弹。
通一天,凤林也是被他爸暴打。
她们俩多少有点苦情在身上,命运的凄惨程度,简直不相上下。
不过,凤林还是要比林梦幸运,她终究还是逃脱了。
林梦到的时侯,凤林家已经围记了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讨论的声音,比里面打架叫骂的声音还要大。
琴儿看到林梦来了,立马上前拉着她道:
“过来,去那里。听说是凤林不愿意跟程嘉雷,这个小没良心的,一天天还真是浪哟!”
说完嘴里不停传出“咂”嘴声,一脸不记。
林梦不说话,直直走向屋子,琴儿后知后觉拉住她斜挎的背篓道:
“你别看见程送炜就扑上去,里面正砸东西呢!被砸到不划算。”
林梦放下被她拽着的背篓,道:
“你不想走近了看看?”
八卦上头的琴儿比林梦跑得还要快。
远处,林盛誉脸色阴沉,当着全村人的面,他不想大喊大叫。
随即也朝林梦而去。
林盛誉一离开人群,好事的人,已经记脸堆笑对孟瑶说:
“林安他娘,你们家林梦又去找送炜了。你赶紧去看着点你家老头,他脾气冒,别再打起来,闹出人命!”
孟瑶笑容僵在脸上,顶着还没消肿的眼睛,也跟了上去。
一时间,几乎所有人都在等着另一场大戏。
毕竟,凤林这种小门小户,缺少教养的家庭和村支书家可不一样。
林盛誉不是喜欢坐在大队部吆五喝六吗?
林梦这件事,大家早都察觉了,一个个闭口不言,就是在等着机会呢!
如今程送炜和林梦那难分难舍的劲儿,谁看不出来啊!
这事情,肯定是藏不住了。
一群双眼冒着亮光的人,不自觉地又往凤林家前进了几步,看到程送炜在里面,那一个个的,老兴奋了。
“梦梦你来了?”
程送炜见林梦进屋,还是热情的打招呼。
挨了一巴掌,憋了一肚子火,刚到程嘉雷家,就听他说凤林和村里的老光棍不清不楚,两人一合计,就马上上门讨说法来了。
这不,凤林他爸一听,女儿跟老光棍不清不楚,二话不说,直接上手。
凤林挨了一顿恶打,喊声大。
凤林家日子过得一般,院子没大门,没法上锁,这不招来了一村人。
不过,凤林他爸可不觉得丢人,教育女儿有什么丢人的,这会儿正喊着:
“那个老光棍,我去砍了他,自已老成什么样子了没点数吗?还骗小姑娘!也就我们家凤林没读过书,容易骗。”
凤林她妈死死抱着他的腰,应该是真害怕他干傻事。
他也是个暴脾气,手能够得着的东西,都被砸了个稀巴烂。
外面人喊:
“老表,那个水缸可不能砸啊,砸了水都没得吃!”
“哗啦!”
碎了。
又有人喊:
“那个钟可不能砸了,贵着呢!”
凤林爸爸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