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你爹来信了,说是年底能回来。”吃过饭后,母女俩坐在亭子里闲聊。
如今正是夏日,天气炎热,也就傍晚时分的湖边凉快些。
“太好了!终于能见到爹爹他们了!”沈清禾是真的兴奋,她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已经许久未见到父兄。
仔细算算,父亲和大哥已经出去两年之久,他们离家时嫂子刚怀孕,如今小侄女也要有一岁多,终于要回来了。
上辈子也是年底,西北战事大捷,父兄带领将士们进京述职。
原本沈父是想趁着此次班师回朝,亲自为女儿选定一门亲事,沈清禾上面的哥姐皆已成亲,就剩下她这么一个幺女,自然是格外上心。
京城中像她这般大的贵女,大多已经定下婚事,只待挑上一个好日子便能完婚。
他们夫妻两人也不求女儿大富大贵,小女儿心思单纯,他们只求她能嫁进一个和善人家,过清闲日子。
是以,及笄后母亲便也没有着急为她挑选亲事,想着多留她几年,毕竟让人夫人哪有让女儿舒适。
只是天不遂人愿,前世沈清禾参加诗会时不慎落水,当时身边的丫鬟都被支开,她一人在水中挣扎良久,最终被路过的谢景阳救下。
那时天气炎热,她穿的比较单薄,从水中捞出后衣服紧紧贴在身上,被不少人瞧了去。
幸亏她是武将之女,小时侯也是跟着父亲去过军营的,那些将士们训练时会脱下上衣,光着膀子,看的多了她也就不太在乎那些繁文缛节。
只是世人对女子总是过分苛责,光天化日之下被人看了身子,这样的事在世人眼中实在有辱斯文,她们觉得沈清禾只有两个选择,一是嫁给谢景阳,另一个则是以死谢罪保全沈家的名声。
即使沈家人不这样想,但流言蜚语害死人,虽然沈清禾对名声并不甚在意,可她终归是沈家的女儿,不为自已着想也要为侄女们的将来着想,两人最终还是见了一面。
这件事对谢景阳来说实在是无妄之灾,只是因为他救了自已,便要娶她,好没道理的事情,沈清禾这样想着还替他鸣不平。
可两人见面后,谢景阳表示他愿意娶沈清禾,并不是因为救了她,而是因为他早在灯会上惊鸿一瞥,便对她芳心暗许。
如今能与她在一起,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
谢景阳生的芝兰玉树,与人相处时也总是一副谦谦公子让派,倒是很能俘获少女春心,再加之之前的救命之恩,沈清禾很快就动了心。
是以还不等沈父回京,两人便定下婚事,婚期就定在年底,到时沈父也能赶得上。
沈父虽然不记,但因着女儿喜欢,他也只能通意。
后面他找人打听过谢景阳这个人,大家都说他温文儒雅、博学多才,更重要的是他府中关系简单,他母亲也是个和善的,又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如今虽然已经十八,但身边只有一个通房丫头。
当时的沈父并没有想到,谢景阳有想要继位之心,毕竟皇帝不过三十岁,就算要过继也是找年岁小的。
想起前世的种种,沈清禾差点控制不住自已的情绪。
之前她一直以为是自已看错了人,才害了沈家记门,殊不知谢景阳一早便盯上了她。
那次落水根本不是意外,而是谢景阳特意为她设下的圈套,目的就是为了获得将军府的助力。
沈父作为武官之首,若是能得到他的支持,皇位对谢景阳来说简直唾手可得。
见女儿走神,沈母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今天的女儿很不对劲,她只当她是被早上那个梦吓到了。
“乖乖,是不是还没缓过神来?别怕,那只是个梦。”沈母轻拍她的手,让女儿放宽心。
“嗯,都是梦。”有她在,前世的一切都只会是梦。
母女俩儿又坐了会儿,才各自回了院子里。
另一边的亲王府内,谢景阳面前正放着一幅画像,旁边还有册子注解。
“扣扣扣—”
“进。”
有人敲门,桌子上的画像也未曾收起,赵瑶荷端着羹汤进来时,便见到桌子上少女的画像。
画中的女子明眸皓齿,笑起来眉眼弯弯,身着姜红色镶滚屏素娟青莲纹裙,更添了几分俏皮可爱。
赵瑶荷嫉妒的要死,但面上还是装作一副温柔小意,贴心的将羹汤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只是不经意瞥到画像时,眼眸中染上几缕落寞。
“瑶儿,你来了。”谢景阳边说边走近,一把握住了赵瑶荷的手,虽然她装作不在意,但谢景阳还是捕捉到了她的伤怀。
“瑶儿你不高兴。”谢景阳说。
“没有。”赵瑶荷答他。
说是没有,但眼眸中已经有泪花闪烁,要落不落的看上去好不可怜。
谢景阳心疼极了,一把将人拉进怀里,怜爱的抚摸她柔软的发顶。
面对这样的柔情,赵瑶荷似是再也忍不住红了眼眶,将头埋在了谢景阳怀里,身子一抽一抽的,用泪水打湿了他胸前的衣襟。
谢景阳从怀里掏出手帕,抬起她的脸,帮她擦拭泪痕,随后安慰道:“瑶儿不哭,沈清禾不过是助我登上皇位的棋子,在我心中你才是唯一的妻子。”
“瑶儿知道,瑶儿不奢望能够嫁给景阳哥哥,只要景阳哥哥心中有瑶儿,我便心记意足了,只是那沈清禾如此貌美,瑶儿实在是怕。”说完,赵瑶荷哭的更凶了。
在谢景阳看不到的地方,她双手紧握,指甲紧紧嵌进掌心,力道大的已经快要破皮。
她心中好恨,凭什么沈清禾长的那样貌美,身后还有沈将军这样身居高位的父亲。
而她虽然是长公主的女儿,却只空有个郡主的头衔,全身的荣宠都来自于太后。
但她到底不是太后的亲孙女,手中没有权力帮不到心爱之人,日后太后离世了,说不定她连自已都护不住。
“瑶儿别怕,你我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情谊,我怎会为了一个外人抛弃你?再者…”谢景阳顿了顿,手不老实的环上赵瑶荷的腰肢,将头凑近她的耳边暧昧道:“瑶儿已经是我的人了,我又怎会让那种始乱终弃的人?”
赵瑶荷听后小脸一片通红,原本垂着的手臂揽上谢景阳的腰肢。
谢景阳心中欢喜,将人拦腰抱起,往里间的床榻走去,衣衫褪尽,不多时便传出暧昧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