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两难的抉择,我举棋不定,心中一片哀凄。
我紧紧咬着嘴唇,血腥味在我舌尖弥散开来。
我的手指扭在一起,我讨厌做决定。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几乎要将我的牙齿咬碎,泪水在眼中打转,我张开干裂的嘴唇正要说出我的答案。
外公抢先一步出声,“我已经跟云衡做了交易,他会救那个小子。”
我猛地抬头看他,眼里有些不可置信。
他神色温柔,似是带着不忍和责怪,“你是跟榆静约定过什么对吗?”
我点头。
外公轻叹,“是外公不好,让你为难了,榆静那边我会去说。”
他和蔼地朝我挥了挥手,“推我出去吧。”
我撑着椅子起身,低头走到外公身边,他伸手指了下床边的鞋子,“鞋子穿上,别着凉了。”
我弯腰将鞋子穿上,心中满是愧疚。
我犹豫着开口,想解释些什么,“外公,我......”
外公却将我的话打断,有些疲惫地靠在靠背上,悠悠地说道,“当年我跟你外婆分开,是因为迫不得已面临不可避免的抉择,后来我跟她分居两地,我努力打拼,为的就是我的后人不再像我当年一样,左右为难。”
“婉音,我确实想让你接手我的产业,但前提是你自愿,而不是我逼迫你。”
外公的声音柔和,钻进我的耳朵里将我躁动不安的情绪安抚下来,我们之间少有这般温情,自从我出生以来,外公跟我见得面用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可是他却待我这般的好。
我的喉咙有些哽咽。
我不再说话,我怕我一说话就在众人面前不小心失了态。
门外的保镖们给我让出一条路,一左一右簇拥在我们身旁。
医院的走廊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我的思绪又被宴池牵住。
其实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宴池的身体情况,一直说他没有走,不过是我不愿意承认罢了,现在云衡说他有办法将宴池救回来。
我又觉得有些不可置信,他真的有这般本事吗?
外公好像能听到我的心声一般,缓慢的声音安抚着我有些焦急的情绪,“云衡已经将人带走了,并且承诺三日后就能让你去看他的情况。”
我心中一紧,“什么,把宴池带走了?”
对于云衡的话我本来就有些质疑,现在他还将宴池带走了,我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停下推动的轮椅,语调里是藏不住的担忧。
外公安抚地拍了拍我的手背,语调沉稳,“婉音放心,我虽然老了但还不至于让他骑到我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