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吃得苦,昨天她干活都没停过。越婶子如今怎么也欺负人了。”许康宁拧眉,拂开了越婶子的手,大步追赶孟小阮去了。
“浪货,一个晚上全勾搭齐了。”越婶子黑了脸,啐了一口,扭头走开了。
孟小阮并不想与许康宁有结交,听到他叫自己,走得更快了些。
“周姑娘,你莫怕。”许康宁拦住她,温柔地说道:“她们不留你,你就跟着我采药吧。”
孟小阮摇摇头,绕过他就走:“多谢。”
“你走不了的,皇上马上就到了,外面全是御林军。”许康宁说道。
孟小阮停下脚步,心里犯起了愁。若真如此,她确实走不了。
她小声问:“今天也要采药吗?不会闯进猎场吧?那可是会杀头的。”
“我们就沿着这溪边东边走,和猎场是两个方向。而且我采药是宫里特准了的,专供御医局所用,这药也只有这几天能采,必须得抓紧。”许康宁笑笑,露出几颗大白牙。
“多谢许大夫。”孟小阮思索片刻,若能采得一些许康宁用不上的药材攒着,两个妹妹头疼脑热,也好使用。
“我去拿药篓子,你在这儿等我。”许康宁转过身往营地飞奔。
没一会,他带着药篓子回来了,笑道:“你放心,你是我师父的朋友,我一定照顾好你。”
“我不是你师父的朋友。”孟小阮无奈地解释道。
“那是他救你回来的?你识字吗?不然我让他也收你当徒弟。我今年十七了,你多大?”许康语气轻快地问道。
“十九。”孟小阮说道。
“周姐姐。”许康宁又咧嘴,憨憨地笑了起来。
突然,他停下脚步,拉了拉孟小阮的袖子,指着前面说道:“你看,那就是我师父。”
孟小阮抬眸看去,只见远远的路上,几匹马正跟着一驾马车往前走。晏禾走在前,身侧是穿了一身骑马装的年轻女子,不时伸手摇一摇晏禾的袖子,仰起头看着他笑。
“那个玄色披风的就是咱们主子,昨晚你见过了。那女子是丹阳郡主,她是主子的青梅竹马。后面那个青色披风就是我师父。”许康宁兴奋地说道。
孟小阮情不自禁地看向郡主,二八年华的少女,一身贵气,娇憨可人。
人生而不同,有人生来受苦,有人生来受宠。她半夜承完宠就被清扫出门,而别人却能骑着高头大马与他并肩去猎场。
正看得入神时,只听到身后传来了一把温润的嗓音。
“二位,请问进猎场,是这条路吗?”
孟小阮的背猛地僵住,慢慢转身看去,只见面前站的人正是孟归明,他骑于马上,身后是一驾精致的小马车,马车帘子打开,里面坐着一位面若芙蓉的少女。
孟归明的视线从她身上掠过,落到许康宁身上,问道:“原来是许大夫。”
“见过公主殿下,见过孟大人。”许康宁抱拳回礼,笑眯眯地说道:“这是下山的路,皇上的金銮驾从前面那条路过去了。”
这是五公主,封熙柔。
“我刚刚要看冰绒花,孟郎陪着我走了一会儿,所以迷路了。他今日奉诏来侍驾,为我耽搁了。许大夫,劳烦您带路可好?”封熙柔温柔地说道。
孟郎?
不过数月光景,孟归明有新欢了?还成了公主的身边人?
孟小阮怔怔地看着孟归明,脑子里乱成了一团。
孟归明察觉到了孟小阮的视线,扭过头看向了她,这一眼,眉头不禁拧了起来。
孟小阮和他对视了片刻,慢慢地侧过身去。
“这位姑娘是?”封熙柔也看到了孟小阮,好奇地问道。
“这是周姐姐,我带她一起采药。”许康宁大大方方地说道。
孟小阮无奈,只能又转过身来,向封熙柔福身行礼:“给公主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