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文略微一想,“皇上如此紧张娘娘,自然是要最信任的人看顾。”
说完,景文有些不明白主子为何突然关心这个事情,问道:“主子可是有什么事?”
容洵道:“你去同李院使说一声,一般妇人怀孕都体热,而她更是严重,叫他多细心。”
“是。”
“还有,去找简顺,让他叫冰窖多屯冰块吧。”
听到这里,景文又知道了,主子怕冷,沈蕴怕热,她如今还怀了孕,后面的孕期怕是不会舒坦。
“是,属下这就去。”
景文前脚刚走,后脚进来个花白胡子的老头,他背着手,走到容洵的床边来,笑嘻嘻的道:“出去一趟,回来这毛病也没好呀。”
容洵道:“自食恶果,哪有那么容易就好了。”
“那你做了什么恶事?”
容洵不答。
老头兀自坐下,看着容洵道:“钦天监自苍云国立国以来,数十位监正,从未有谁像你这样遭受如此严重的反噬过。”
容洵还是不理会,只拢了拢被子,让自己温暖些。
“你是不是去过禁术楼,偷用了禁术?”老头忽然凑近容洵,十分怀疑的问。
“夫子,这不是你能管,可以管的事情。”
“哼,你少拿监正的头衔来压我,在钦天监扫了一辈子的地,你那些个阴阳太极八卦书,我都看过了,这里边的奥妙的确叫人迷恋。”
顿了顿,丁老头继续说道:“可惜我未有天赋,领略不到深层次的东西。”
容洵笑笑,还算有自知之明。
丁老头掐算了下,“我算出你臭小子来年有一大劫。”顿了顿,他意味深长的道:“情劫。”
叹了一声,丁老头继续道:“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去了一趟太子府,到底是看上哪个小丫头了?”
“没有的事。”
“你红鸾星动,还说没有?你骗别人还差不多,骗不了我丁老头!”
容洵苦笑。
丁老头道:“你可得当心,这劫不死也要扒成皮啊!”
“你是看到了程仲,所以才会这么说吧。”容洵靠在床头,淡淡道。
“你还这么年轻,干什么要收徒?那程仲,看着也不太聪明的样子,你怎么会收他为徒。”
“都是缘分。”
“呸,什么缘分,你还年轻,先别教他,整天让他看书罢了。”丁老头说着。
反正,程仲从被景文救回来之后,都是他在照看,每日都让他把钦天监的卫生搞一遍。
搞完卫生,他就没多少时间看书了。
“他若不懂的,你要多费心。”容洵说道。
丁老头说:“你是他师父,你该多费心才是。”让他教,懂的就说不清楚,不懂的更是说不清楚。
他只告诉程仲,想成为像他师父这样厉害的人物,想当监正,那就得自己多下恒心,苦心。
程仲那孩子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为了能留下来,除了吃饭睡觉的时间,不是在打扫卫生,就是在藏书阁看书。
容洵咳了一声,然后道:“当年,入门的知识,我也是你教的。”
“亏你还记得。”
“自然记得。”
丁老头爱怜的看着容洵,“哪怕是你师父,他们都是欢乐的离开的,你……”
“你究竟做了什么,竟这么严重。”此刻,丁老头早就认定,容洵肯定是遭受反噬了。
他曾是前前任监正捡回来的洒扫弟子,容洵的师父,包括容洵,入门的知识都是他教的。
他真的没有想过,还要给容洵教徒弟。
教完徒弟,当师父的命也差不多到头了。
想着,丁老头眼眶微红,他一个孤寡老头子,把容洵是小主子,当孙子般照顾大的。
他已经送走两位监正了……
容洵微微一笑,他做了逆天之事,且已经得逞了,这反噬也是应得的。
丁老头看他笑而不答,就知道,容洵自幼性子看似开朗,实则十分内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