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初和池音的婚事将在三个月后举行,望大家到时能来捧场。”傅家老爷子傅忠嗓音浑厚。
台下人鼓掌叫好。
聚光灯打在傅正初与池音身上时,众人的视线落在了他们身上。
第一反应,天作之合。
被那么多人看着,池音就挺不喜欢的,别过了脑袋,微微垂着。
三个月,她要在这三个月的时间让傅正初爱上她。
曾经受过的苦,她要亲自还回去。
余光募然瞥见一道黑色的身影,池音微微一顿。恍惚间,她倏尔想起傅家这时候出了什么大事了。
傅家的私生子,来报仇了。
就她所知,傅家的这位私生子是个不要命的疯子。
傅正初朝向他看来的人微微点头。
三个月?这么快?
这要他如何在三个月内把池音这个女人解决掉?
让他娶池音?怎么可能?一个舔狗,离开他就不能活的舔狗,配得上他吗?
而且,他答应过苏帆了,要给她一个名分的。
池音好歹是池家大小姐,享受着荣华富贵,而苏帆,是个可怜的女孩,身世凄惨。傅正初这样想着。
“砰”!
大厅正中间的新中式吊灯突然爆炸,屋内光线黯了下来,吊灯玻璃碎片砸开,哗啦地落下,不少人受了伤。
“啊!”
一瞬间,大厅内乱成一锅粥!
大厅两旁悬挂的中式灯笼全都掉落,灯芯烧上窗帘,燃起了大火,火势蔓延很快!
所有人都反应不过来,生死关头一线,人们向楼梯冲去。
有傻子想乘坐电梯,毕竟这是顶楼,四十九层。但被保安拦住了,只能拼了命的下楼。
池音的呼吸急促了起来。
上一世,那些人就这样虐待过她。一间封闭的屋子,从四周蔓延至中间的大火。
说没有心理阴影,那肯定是假的。
可是,她现在不能怕,她今日出席这场宴会,是有目的的。
她视线穿过人群,来回寻找傅正初的身影。
大灯爆炸的那瞬,傅正初便跑到了傅忠身边,护着自己的爷爷要离开。
不过傅忠的腿脚不便利,走不顺畅,加上大厅内人挤人的,他们几个就出不去。
浓烟在半空缭绕,呛得众人呼吸不过来,只能弯腰跑,人撞人的,乱作一团,也没跑走几个人。
还是傅正初喝声叫工作人员控制局面,一个接着一个人往楼下跑。
“阿音呢?”傅忠边咳嗽,边问。
傅正初只顾着带他走,听到话时余光就看到池音一人站在不远处。
也不知道她傻在那里干什么。
傅正初顾不了那么多,挽着傅忠的手臂要引他离开。
如果,如果池音死在这里,他就可以在不违背爷爷的意愿的情况下,解除和池音的婚约。
他唇角竟忍不住勾起邪恶的笑。
直到,他带着傅忠跑到楼梯口时,一道身影甩过来。
银白冰冷的刀刃反着烈火的光芒,向他们这边袭来。
一旁的保镖反应过来就要将那人抓住,但竟被那人躲过了。
当刀刃袭来时,傅正初和傅忠瞳孔骤然一缩。
那把瑞士军刀正直直地朝傅二人刺去,傅正初下意识地将傅忠拉到身后,再要去躲刀时,眼前倏地出现一人。
靠!疼死了!
池音低头看了眼刺进自己小腹处的刀,抬头就看到了傅进的脸。
没想到啊,傅家的私生子长得还挺帅,看着怪年轻的,估计也就刚成年。
啊!那个疯子这么年轻。
不过!啊啊啊!真的疼!
小兔崽子!姐下一次非得把这一刀给你捅回去!
傅进穿着一身黑,黑色连帽卫衣,帽子戴上了,遮住他一半的脸。当刀刺进他人身体里,他微微一顿。
从哪冒出来的女人啊?!
净坏他好事!
刀猛地拔出来,池音没忍住噗呲吐了口血。
小兔崽子!你大爷的!
傅进拔出刀就又朝着自己的目标袭去,和傅正初打在了一块。
池音倒地时,忍着痛把束腰带拆下,用尽全身力气把束腰带扔火里面去了。
然后……倒地,闭眼,一气呵成。
上一世,傅进就来搞事情了,结果傅正初屁事没有,反倒一直疼爱池音的傅忠受了伤,后来就成了植物人。
那么,这次,她要让傅正初以为,是她替他挡刀。
那边,没一会,傅进就被制裁住了。
傅正初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倒地的池音,沾上傅进的血的手竟在颤抖。
在他愣神时,傅进趁机跑走,保镖跟着下楼追他。
“阿音!”傅忠年纪大了,受不了这种事,浓烟呛鼻,他呼吸不过来。
在傅忠快倒地时,保镖将其架起带走。
窗外消防员及时赶到,消防车天梯够不到顶楼,众人也就跑到三十五楼一个接一个地下去。
火势从顶楼四十九层往下蔓延,不过半个小时就烧到了三十五楼。
众人跑出,消防员救火,火势渐弱的同时,有人透过火光与浓烟,瞧见大楼里面有个穿西装的男人抱着一个身穿蓝裙子的女人。
那个男人正不要命地疯跑下楼,以最快的速度从顶楼跑到了三十五楼。
或许,从傅正初抱起池音的那一秒,他的死亡倒计时便开始计时了。
大楼火势很快控制住,但围观的人不少。火未灭的时候,火光几乎照亮了整个A市的夜,没人会注意不到。
与此同时,一辆黑色宾利一路闯红灯向火灾现场这边赶来,速度飙升到最快,引擎轰鸣声近乎爆炸。
陈特助坐在副驾驶,觉得自己人没了。
不是?陆总他性子怎么变了呢?他不是一直喜怒不流露于面,一直很淡定的吗?
那他今日,怎的疯了似的?
从市郊赶到酒店,一个多小时的路程硬生生被他压缩到二十分钟之内。
车停下时,陈特助呕吐了一会,就开始联系4S店和公关部了。
陆佑城到那里就抓着几个人来回问。
问池音在哪,问有没有人受伤。
有人知晓状况,就回答:“所有人都离开了火场。”
陆佑城闻言,冲动的心稍稍平复。
可那人又说:“不过好像是有一女人受伤了,好像是刀伤。”
陆佑城心里一咯噔。
仿佛心有灵犀,他心在痛,他确定,受伤的是池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