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臻将车停在楼下的停车位,拎起包包下了车,她翻了翻手机,依旧是云浩泽的未接电话和微信信息。
她忽略了那些毫无意义的谩骂和废话,将约定吃饭的地方和时间转发给郁盛言。
下一刻,郁盛言的电话打了进来,云臻怔了一下,这么快?守着手机不成?
云臻快速接了起来,“郁盛言,明天我们一起回去吃个饭,就当认认人。”
“嗯,好。”
听出郁盛言声音里的低哑,云臻轻笑了一声,“别紧张,就见面吃个饭而已。”
想想,云臻还是觉得给他打了预防针,“我之前就和你说过,我和我爸的关系不是很好,母亲早亡,父亲再娶,我是没打算和他们缓和关系的。”
“嗯,我知道。”
“这样,你会不会觉得我这个人很糟糕?”
郁盛言张口,差点没露馅,好半响,他低沉的声音才传了过来,“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喜,在不了解情况的前提下,我不会擅自发言。”
云臻的心猛地一跳,有点喜欢上他了有没有?
她进入电梯,按下二十三楼按钮,听到郁盛言的话,嘴角不由自主地勾了起来。
闪婚似乎没有给云臻带来什么特别的影响,如果不是云浩泽的未接来电和未读信息,她都差点忘记她现在已经是已婚人士。
修改完定制图发送给粉丝,对方很满意,结了尾款,云臻伸了一个懒腰,揉揉酸痛的脖子,拿起手机想要玩会游戏放松一下。
手机被她调成静音了,才发现除了几个云浩泽的未接来电,还有几十条微信。
她随意扒拉了几下,无一不是在催她赴约的信息。
云臻看了眼时间,距离和云浩泽约好的时间不到一个小时,现在赶过去差不多了。
原本是想要给郁盛言打电话,他的电话先打了进来。
“我已经到门口了。”
云臻抬起头,一眼就看到门口的柏油路上停着一辆黑色奥迪,降下的车窗里,郁盛言一手拿着手机一手对着她挥手。
“我马上出来!”云臻挂断电话,和店里的小妹交代几句,拎起包包走了出去。
“走吧。”
云臻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
确认云臻做好扣上安全带,奥迪再次启动,很快到了约好的酒店。
云浩泽把吃饭的地方定在云端首府,是C市最出名最昂贵的酒店。
他们两人没有特意的打扮,郁盛言一身黑色便西,脚踩皮鞋,大长腿笔挺有力,面无表情,周身散发着一副生人勿近的气场,只有在看向旁边的云臻时候才露出些许的波动。
全身简单又普通的穿搭,却又说不出的高贵。
云臻一身浅蓝色连衣裙,长发挽成松散的发髻,几缕发丝披散下来,慵懒中带着几分婉约。
他们推开包厢的门时,已经过了约定好的时间,云家夫妇高早在包厢里等候了。
说好的一家人一起吃饭,结果就云浩泽和冯宁音两人,云锦烟和哥哥云锦铭没有到。
云臻没有丝毫的波澜,拉着郁盛言的手走到两人的对面径直坐下。
郁盛言虽然觉得这样不太礼貌,但是却没有多说什么,面色平静地随着云臻的力道坐在她的身边。
“云臻,他是谁?我们家的家宴,你带一个外男过来说什么话?”云浩泽皱着眉,目光不悦地瞪着郁盛言。
语气带着十分的不耐,看着郁盛言的眼神带着鄙夷和不善。
云臻却没有什么反应,双手亲昵地挽着郁盛言的手臂,淡淡地介绍,“这是我的新婚丈夫郁盛言,既然是家宴,他来这里再适合不过了。”
“什么?”云浩泽震惊得瞪大了眼睛,猛地站起身,桌上的碗筷被他带到地上。
“你……你……你……”他指着云臻,再指着笔挺坐在一旁的郁盛言,你了半天也没说句话出来。
云臻欣赏了一下云浩泽的神色,从包包里面拿出户口本放在他的面前,“户口簿还给你。”
云浩泽连忙翻开户口本到属于云臻的那一页,上面一个红色的“迁出”章印在他的眼前。
很早之前他就到相关部门打掉过,没有他的允许,不会有人会给云臻开证明让她独立户口的。
所以能迁出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她已经登记结婚,迁到丈夫的户口上了。
冯宁音也不敢置信,眼底带上恐慌的神色,她着急地抬头看向云浩泽,云臻要是结婚了,那她的女儿怎么办?
云浩泽指着云臻的鼻子,低声怒喝,“你……你竟敢偷户口本!我就是这么教你的?让你偷家里人的东西?”
“有拿了几天了,这不是结婚需要么,说偷不合适吧,毕竟户口本上还有我的名字呢,看,我一迁出来就立刻还你了。”
云浩泽憋得脸色都红了,“放肆,婚姻大事岂容儿戏?这婚事我不同意!你们的婚姻不算数。”
郁盛言紧紧咬着后槽牙,盯着云浩泽的眼神冷漠冰凉。
云臻却一点也没有将他的话放在眼里,“之前你没有管我一分,以后你有什么资格管我?我的婚姻我做主,你不同意与我何干?”
“我是你爸!是你的亲生父亲!”云浩泽猛地一拍桌子。
云臻看着玻璃上的碗碟跳了跳,默默想着,不疼吗?
“哦。”云臻依旧不为所动,抬头看着盛怒的他嘴角微勾,“所以我结婚后第一个通知您了不是吗?”
郁盛言起身,神色和进门时候一般无二,即使面对云浩泽的愤怒和斥责也依旧保持着淡然。
他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脸上依旧波澜不惊,“爸,喝口茶消消火。”
云浩泽一巴掌将茶杯拍在地上,“叫什么爸,我不是你爸!”
云臻一把将郁盛言拦在身后,双眸迎上云浩泽盛怒的光芒,“郁盛言是我的丈夫,是我往后相伴一生的人,不管你同不同意,他都是。”
“你认,往后在路上碰上我们还会恭恭敬敬尊称你为父亲,你不认,刚好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就当从来没有生过我。”
“你……你敢!”云浩泽气得差点没喘过气来,一手撑着桌子,一手不断拍着自己的胸口,不断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