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不是我说你,你走眼了,像这样的破笔筒,地摊上到处都是,值不了几个钱,明知不值钱,为啥还要买"
袁存迁喋喋不休,人家只出一万五,林寒可倒好,直接出三万。
之前那男子也冷嘲热讽,"不懂装懂,其实这个笔筒的价值撑死一万,要不是俺家老爷子喜欢收藏,我不会加价,可以这么说,转手间你已经赔两万。"
老板嘴角抽搐,立即警告道："不要在这儿胡言乱语,搅黄我的生意,别怪我不客气。"
随后,又对林寒道："交易完成,概不退换。"
"放心吧,不换。"林寒再次看向笔筒里面,头也不抬的应道,语气相当坚定。
"你啊还是太嫩！气死我了。"袁存迁急得抓头发,他带林寒来捡漏,无非想挣点钱,现在看来,林寒的脑子不但不好使,怕是对古玩一窍不通。
"有刀片吗"林寒没理会袁存迁,向老板问道。
对方也没问他拿来干什么,递给他一把美工刀。
但见林寒手持美工刀,从底部轻轻划了下,而后小心翼翼挑起。
"你在干吗"袁存迁疑惑不解。
这一嗓子吸引不少人侧目。
但见林寒瞳孔陡缩,在众人注视下,竟撕掉一层类似贴纸的东西,如此以来,不但老板傻眼,之前那个客户也呆若木鸡。
袁存迁挠挠脑门,觉得不可思议,不过,从林寒眼中似乎看到什么不确定的哆嗦着嘴唇问："伪装了一层外衣,是……是真物件对吧"
"小友,可否借我一看"
林寒扭头看去,见说话之人是个老者,一身灰衣,目光炯炯,脸上很干净。
看他犹豫,老者似乎看出他心思,笑道："如果不小心摔碎,照价赔你。"
"秦大师,是秦大师。"
立即有人喊道。
林寒不认识什么秦大师,也没听说过,但见老者慈眉善目,说话和气,便把笔筒递了过去。
"小林,他叫秦归海,是宋州最有名的鉴宝大师,让他替你看看,是你的福气。"袁存迁认出老者,急忙对林寒嘀咕道。
秦归海接过笔筒,仅是看了几眼,问道："卖吗"
"卖,当然卖,三万买的,还这个价卖给你。"既然愿意接手,袁存迁冲林寒拼命使眼色,并替他做主。
三万秦归海反倒愣住,看向林寒。
林寒嘴角扯动,说道："这是清朝乾隆御制的碧玉樊桐仙侣图笔筒,你给多少"
袁存迁一捂额头,"都能看出是高仿,别在秦大师面前班门弄斧了,把本金收回来就不错了。"
老板脸色微变,担心秦归海说不值钱,防止客户退货,再次强调道："完成交易,是不能退货的,这是规矩。"
这句话无疑把路堵死,林寒再也没办法向他退货。
"三千万。"秦海归淡淡出口。
围观者顿时瞪大眼睛,都以为自己听错,尤其袁存迁,笑道："秦大师,你别开玩笑了,都知道这是高仿品。"
"不卖。"林寒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怦怦直跳,想着值个几十万,没想到对方直接开出三千万的天价,捡漏挣钱也太快了吧。
虽然被拒绝,但秦归海并没放弃,也没生气,说道："它的价值在三千五百万,拍卖的话,能卖到四千万！"
"我只是收藏,我给你四千万怎样"他爱不释手的欣赏着。
老板如遭雷击,深深咽口吐沫,颤声问道："难道这笔筒不是仿品"
袁存迁也伸长脖子,支起耳朵,生怕听不清。
秦归海瞥了眼林寒手里那层膜,笑道："确切说,在没揭下之前,都会误认为是高仿,但是现在是货真价实的宝贝。"
老板听闻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这笔筒是他花三百块收的,原以为三万已经挣足了,如今秦归海竟定价四千万,就这样让给别人了,如同割走他的心肝脾肺肾,此刻,死的心都有。
那位只出一万五的客户,嘴唇都咬出血渍,错失原本垂手可得的宝贝,气得想撞墙。
最兴奋的莫过于袁存迁,搓着手,老脸上绽放着花一般的笑容,那眼神如饿狼,盯着笔筒,就好像是自己的一样,"小林,咱发财了,赶紧点头,卖给秦大师,你绝对不会赔。"
林寒斜他一眼,心道跟你有毛的关系刚才不是催着原价卖掉吗
"先生,对不起,是我出门匆忙,拿错了,那件高仿品在家里,你笔筒退给我,我多给你三十万补偿。"老板眼睛血红,那副激动模样,只差动手抢了。
"放屁,刚才你当众说过,交易完成,概不退换,做人要讲诚信！"袁存迁当即怒斥。
秦归海也开口："做生意,要守规矩！不然,永远别涉足这行。"
老板神情复杂,"那也得给我点补偿吧。"
秦归海瞪他一眼,笑着问林寒："小友,不管你卖不卖,我想请教个问题。"
秦归海为林寒说话,林寒对他自是友好,"你说。"
"你怎么知道外面一层是伪装的"秦归海的问题,也是众人的疑问。
"因为我看到了重影,而且上面的景物,人物逼真生动,在我眼中却有种折射角度,所以,认为外面有层东西。"
林寒接过笔筒,继续道："结果如我所料,这笔筒外壁以深雕、透琢,阴刻等技法琢饰,现代的工艺难以做到。"
"其次,三位仙人手持画卷,还有旁边的仙童,再没揭掉贴画之前,睫毛及瞳孔之处,也都有轻微的重影。"
"嗯,观察细微,你在鉴宝方面的造诣,已经高于不少于鉴宝师,考虑得怎么样了卖吗"秦归海赞不绝口。
"低于五千万不卖！"袁存迁再次擅自做主,把笔筒当成自己的了。
秦归海是一个有修养的人,静静的等待林寒答复。
林寒很是果断："老先生既然喜欢,就四千万吧。"
"小林,你傻了多要点给我啊！"袁存迁急得一跳三尺高。
秦归海看着林寒,点了点头："其实你可以再要点,再加几百万也没问题。"
林寒摇摇头："这价已经知足！"
秦归海眼中流露出欣赏之色,眼前小伙衣着朴素,不像富贵之家,居然不贪心,难能可贵啊。
他熟练的操作着手机,给林寒转了四千零一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