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四章借命
李柱琪的行为实在是太过诡异，沈端端不禁开口询问道：“他这是在做什么？”
张锐娴带着残忍而同情的笑意看向李一凡：“当然是借命。那个老东西，做了那么多缺德的事情，却怕死得紧，想要多活些时日，就管自己的儿子借命。”
李一凡红着眼眶反驳道：“你胡说！”
张锐娴冷笑一声：“小师傅应该很清楚，你如果不相信我，也可以去问问她呀。”
说着，她的下巴微微上扬，指向了林知安。
李一凡用祈求的目光看向林知安，想要从她嘴中听到否定张锐娴的话。
可是林知安并没有说话，凝重的表情，已经给出了他答案。
李一凡的世界崩塌了。
张锐娴继续说道：“难不成你以为自己倒霉，是我哥导致的吗？太天真了，那是因为李柱琪在借你的命，活着。”
她的手指指在李一凡的脑袋上：“活人墓，生死簿，你和李柱琪，注定只能活一个。”
李一凡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爬起来：“你告诉我，无非就是想要看我们父子相残，我如果偏不如你的意呢？”
张锐娴双手一摊：“无所谓呀，那老东西活不久的。你也一样，既活不久，也没办法为你妈妈报仇。”
她又喝了一口咖啡，果真难喝。
旁边是李一凡渐渐握紧的拐杖，如果他忽然发难，以她目前的位置，没有办法躲开。
可是张锐娴依旧很淡定地将口红印子擦掉。
耳边传来李一凡低吼的声音：“我跟你回去。”
母亲，是压死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年幼时，他很好奇，母亲为什么惧怕父亲？母亲为什么经常偷偷流泪？母亲又为什么要让自己好好活下去？
以前种种怪异的现象，此时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或许，母亲早就意识到，她注定要死。
为了李柱琪的大业。
李一凡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迈出别墅的步伐都显得沉稳了很多。
继母带着继子回家，沈家人似乎没有阻止的理由。
只是车在启动的时候，林知安还是没忍住，开口道：“张锐德不走，反噬的会是你自己。”
通过这短暂的观察，张锐娴整个人都充满着矛盾性。
她心软，却也残忍；她温柔，却也凶狠。
仿佛体内有两个她，在不断的交替出现，这说明张锐娴身上的自我意识在慢慢被侵蚀，逐渐被张锐德所利用。
林知安终于知道，那消失不见的魂魄，到底去了哪里。
张锐娴捂住胸口，语气平淡：“如果能用这种方式，留住哥哥，也是不错的。”
林知安叹了一口气：“可是，他已经死了多年，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阳光大男孩了。”
张锐德是魂魄，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没了心，早已不再是张锐娴记忆里的哥哥了。
张锐娴没有说话，离开的背影却显得有些慌张。
......
车里，张锐娴漫不经心地问道：“想好了吗？”
李一凡轻笑一声，并没有看向张锐娴。
只是说道：“他常常念叨起我妈，说是很想念，既然如此，不如让他们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