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正在怀疑自己听错了。
于是,我再次重复了一遍,“苏小曼原来的未婚夫就是陆墨晗,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是陆墨晗的,陆墨晗和西凉国师以及黑鹫有关系,这次蛊乱是黑鹫所为,所以苏小曼早就知道内幕,她没你想到的那么简单。”
当我的话音落后,正如我所预料的那般,沈时风立刻反驳了。
“绝不可能,小曼当初是被陆墨晗利用了,她也没你想的那么不堪。”
他明知道苏小曼做过的种种。
也知道苏小曼是个满口谎言的人。
可他依然偏心。
我苦笑,此刻不禁怀疑,就算沈时风真知道了苏小曼就是害死我的元凶,他会还我一个公道吗?
也许根本不会。
他只会继续偏袒苏小曼,为她找出一百个杀人放火的理由,她之所以要杀害我,是因为我太差劲了,全是我自己的错。
“你走吧。”
我不再看他。
少顷,我的耳畔再度响起沈时风低沉的嗓音,“我已经失去过一次阿雪,我不能再让小曼重蹈她的覆辙,阿雪为我而死,如今小曼若是再因为我丢了性命,我便不配做人。”
只要苏小曼好好活着,就像他珍贵的妹妹尚在人世,依然陪伴在他身边。
我笑了声,“祝首辅大人好运,我也希望你能尽快找到解蛊的办法。”
毕竟,让苏小曼就这样死去,太便宜她了啊。
……
翌日。
班雅做出来的解药已经全部发放出去。
她把药方子给了我们,不需要她亲自制药,我们把方子分发给各药铺的大夫,让用过美颜膏的人自行去买。
留她在衙门里继续关着也是浪费人力物力,我便决定放她自由,让她回去久违的故乡。
沈时风听到这个消息,又来了一趟。
他及时赶至,在班雅离开前拦住了她,“等等,我还有话要问你。”
班雅浅笑,“大人想问的话,我不用猜都能明白,又是和您的夫人有关吧?”
我懒洋洋靠在门框上,盯着他们两个,倒想看看沈时风这次能问出什么花来。
“小曼的状况越来越差了。”
从我这个角度望过去,沈时风的下颌紧绷,手背骨节突起,整个人的气场可以说是肉眼可见的紧张。
刚见到他的时候,他的眼圈发黑,或许是一整晚都陪在苏小曼身边,没有入眠。
苏小曼的命真好啊。
我曾经做梦都盼不来的待遇,她往那一躺就有了。
“你一定还有办法没告诉我。”沈时风声音比平时更低哑了几分,“天底下没有无解的毒,就算制蛊人已经死了,肯定也还有办法,对不对。”
他很少表露出这样的焦急。
苏小曼的命对他而言,是不是比他自己还重要呢。
班雅陷入沉默。
就在我以为她要像之前一样否定的时候,她缓缓道:“对,再凶猛的蛊,总有强硬破解的办法。”
“快告诉我。”
沈时风欣喜万分,忍不住抓住班雅的胳膊。
班雅甩开了他的手,咯咯笑道:“凡事皆有代价,破蛊的方法,可能比下蛊来的更歹毒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