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唐漫不经心:“还好,过几天就可以回去了。我这次出来是请了年假。”
她拨了拨自己的波浪卷,精神很好。苏苏顿时沉默。
唐唐看着她精致如娃娃一样的穿戴,忽然从眼底流露出一丝疼惜:“苏苏,你……”
苏苏一愣,温柔一笑:“没什么,我很好。”
她笑得很认真,认真得唐唐几乎就要相信她很幸福。
“苏苏,如果有事,一定要过来找我们。”
唐唐忽然开口,握了苏苏略显冰冷的手。苏苏心里一颤,反握了她的手。
如果说以前她们三个人不过是各自有了自己的生活,可是起码有交集,而如今,仿佛她们已经离各自那么远,除了彼此的那份友情还在坚强地维系着。
……
书房里,白鸣风将手中的一份文件丢在桌子上,就靠在真皮沙发上静静地等着。
张震天掐熄了烟头,慢慢地看着,一页一页,看得非常慢,白鸣风也不着急,白。皙地手指一下一下的点着身边的沙发背上。一副笃定的神色。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张震天才抬起头来,浓眉下的一双眼中有着激赏:“白先生果然好魄力,这么快就能做主。而且这协议也订得十分完善,我基本上没什么意见,不过要给律师看下。”
白鸣风淡淡一笑,眼睛片后的眼神略微一闪,避过了他探究的眼光:“张先生也该知道我们的来路和意图,这三个项目要是能做成,我们就能光明正大地进军整个国内了。到时候张先生也能获益匪浅。”
张震天点点头,合上合同,收了起来,从旁边的酒柜上拿出一瓶洋酒,坐在白鸣风的对面沙发上,倒了两杯:“怎么样?那些人都收拾干净了?白先生的手段果然厉害。”
白鸣风看了他一眼,有些冷笑:“张先生才高明,谁也不得罪,只能说我白鸣风命大。阎王都不收。”
张震天听了只是笑,身中两枪,还能在密如网布的追杀中逃出生天,的确只能说他的命实在大。
而且这夏城还不是他白鸣风的地盘,能逃出去,估计跟他身边的女人又关系。他暗自揣测。
张震天抬头看了白鸣风得体的西装,以及他脸上斯文秀气的眼镜,很难想象他是如何一人干掉两个。是的,真的是一个人干掉两个杀手。手下的汇报如果没有错的话。那天晚上,他身上已经挂了两条人命。
听说白帮的白老爷子将他保护得很好,都没让他染上人命,没想到在X城,他竟然出手了,可见他在X城的决心是多么坚决。
他嘿嘿一笑,举了酒杯,向他示意:“为了以示庆祝,我们是不是该干一杯?”眼神如鹰一般闪亮有神,与这样的对手合作,他觉得不冤枉。
白鸣风看了他面前的一杯琥珀色的液体,皱了两道剑眉:“不喝这个了。以前喝这个喝得胃坏了。”他推开酒杯。
张震天一愣,笑了笑,也放下手中的酒杯,不紧不慢地说:“酒喝多伤胃,难怪白先生喜欢苏小姐,气质淡然,像一道茶。”
白鸣风微微一笑,薄薄的唇勾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唐小姐就是你的一杯好酒,但是我偏爱我那一杯茶,萝卜青菜而有所爱罢了。”
张震天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正事谈完,走,我们去吃饭。我今天请来了大厨,再不开饭,那大厨就要摔锅摔勺走人了。”
白鸣风一笑,不动声色地挣开他那过分热情的手,张震天的手不轻不重,正好按在他肩膀的伤口上,刺痛传来,他依然淡然不变色,神态完美得无懈可击。
张震天回头探究一笑,最终什么话都没说。
……
席间谈笑风生,张震天是个健谈的人,唐唐更是个长袖善舞的女人,再加上白鸣风也似十分随意,四人吃得十分尽兴。
告辞出来,不见了张震天与唐唐的身影的时候,白鸣风这才皱了眉头靠在车上,苏苏见他脸上疲色顿显,忙叫阿周开回半山别墅。
“累了?”她问。
白鸣风淡淡地嗯了一声,顺势靠在了她的肩上,虽然纤瘦,但是自有一股幽香淡淡传来,十分舒服。他松了口气。
车内安静,只听见车轮在马路上碾过的微微声响。
苏苏看着他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头,恍惚中又回到在苏州的那次相遇,世事竟然如此奇妙。
她眼神迷茫,犹如她想不透她的未来,是不是就是这样陪在他的身边,当他病了,累了就为他提供一个港湾,供他歇息……
“苏苏,你在想什么?”白鸣风忽然开口,声音在她耳边震动,拉回她漫无目的的思绪。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以后我想再去上班。”她有些犹豫地开口:“一个人在家比较无聊。”
白鸣风一动不动,半天才说道:“也好,你去吧,在我手底下上班我也放心。”他浓浓的鼻音传来,看来有点着凉。
苏苏想了想,关上车窗,脸上绽出一个恍惚的笑。他肯答应就好。
“对了,过几天我陪你去看件礼服,张震天要开一个酒会,到时候有不少有头脸的人都会来。你也去好好打扮一下。”他声音里有着自豪,以及那隐藏在话里的占有欲。
苏苏低声应了,显得无所谓。
白鸣风忽然睁开眼,清亮的眼神忽然射得苏苏无所遁形,他靠在她耳边低声说:“苏苏,晚上我们……”
苏苏被他的眼光刺了一下,他的眼神固执地望着她,巍然不动。
苏苏脸上的红云在蔓延,她镇定了下,才挤出几个字:“不是……安全……期。”她说完,脸红得像一块红布一样。
白鸣风低声一笑,慢慢俯了过去,在她小巧的耳垂轻吻了下:“我不介意。可以……”他说着,剩下的字飘进了苏苏的耳朵里,再也听不见。
他凉薄唇上的吻异常火热,绵延而来。苏苏浑身轻颤了几颤,他的身体越来越靠近,苏苏越来越往一边靠去。
车内的空间狭小,她就感觉自己如同逃不出猎手的小兔,就要被他吃干抹净。
在这艰难的间隙,苏苏难为情地看了前面开车的阿周,只见他坐如松,气定神闲,一副我什么都没看见的摸样。
苏苏越发尴尬,推开赖在自己身边的白鸣风一把,鼓起勇气瞪了他一眼。
白鸣风忽然咧开嘴呵呵一笑,雪白闪光的牙齿就如同苏苏第一次见到的摸样,像是某种漂亮的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