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静静对望。苏苏的泪落得急,白鸣风忽然一叹,对她静静唤道:“苏苏……”
苏苏轻轻哽咽一声,慢慢走过去靠在他的怀里。
他身上的气息扑面而来,她的头就抵在他的下巴,脸靠在他的胸膛,他的高热已经退了,而苏苏此时正在发烧,靠在他的胸膛上不冷不热,十分舒服。
两人默默不语,他终于抬起冰冷的手轻轻拭去她的泪,慢慢的,像极了抹去极其珍贵的珍珠。
过了好久,白鸣风忽然轻笑:“哭什么,我不是好好的么。”
苏苏也觉得自己太容易哭了,连忙擦了擦泪水:“我去端稀饭来,你已经一天没吃饭了。”她要走,他的手忽然微微一用力拉住她,轻声道:“就一会,让我抱你一会。”
原本清朗的声音充满了疲惫,仿佛刚刚卸下了千斤的重担,只想好好地歇一歇。
苏苏心一软,便任由他抱着。昨夜的发生的一切仿佛是梦一样在她脑海中一晃而过,而如今两人能在此刻平静相拥,一切都恍若隔世。
夜幕渐渐拉开,窗外的晚霞终于隐去了身影,万家灯火亮起,这尘世的烟火生活又一次次第在他们面前展开。
“刚才是谁的电话。”他忽然打断了两人的沉默。
“是一个叫赵荣的人。说是你的下属。”苏苏擦了把眼泪,低了头,拿起电话把号码给他看。
荧光屏微微的亮光照亮他凝重的深情。
苏苏看了他一眼,悄悄地出去。身后传来他低声联系的声音。苏苏看了看黑暗的房间,麻木地打开电灯。突然的亮光让她闭了眼睛,眼底一片枯涩酸胀。
因为着凉而发烧依然还在烧着,苏苏机械地吞下林医生给的药片,又去乘了稀粥,静静坐在客厅,等着屋子里的说话声消失了,才端了进去。
白鸣风看她低头进来,眼神忽然闪了闪,往日目空一切的眼神第一次忽然觉得不敢看她。苏苏端来稀饭:“吃一点,你都一天没吃东西了。”
她的笑脆弱而美丽,仿佛一夜间,往日的灵动与无忧无虑忽然消失不见,只有深深的哀愁与那抹与生俱来的温婉还在。
千言万语在这一刻顿时变得苍白。他沉默地吃完她为他准备的稀饭。苏苏拿了碗正要走。
他忽然唤道:“苏苏……”苏苏顿住了身形,忽然笑道:“你好了就好了,我要去洗澡,还有房间都没收拾,好脏,还有我得给你买衣服,你不是说要给你准备一套睡衣吗……”
“苏苏!”他又唤了一声,打断了她几乎神经质的话。
苏苏不转头,只沉默地立着,脆弱单薄的肩似乎再也不能承受任何的重量,微垮着。
“苏苏,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谁吗?我今天就告诉你吧。”他略略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苏苏,静静地闭上了眼睛。
“我姓白,但是我混的是道上。”
只一刻,他的声音又恢复了镇定,再也没有一丝多余的感情流露,仿佛陈述的不是他自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