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啊!我们不是说好的。”周博文哀嚎。
陈最劝道:“现在有些人人很极端,蚊子,没必要事事争口气,口头占便宜就随他去吧,认真你就输了。”
周博文傻愣愣看着他,半晌憋了一句:“这是你陈最会说的话吗?”
陈最言尽于此。
周博文对着陈最背影喊:“我请你吃一个月的饭行不行,账号借我。”
回应他的是,陈最毫不留情放下的床帘。
何栩整理完桌子,发现周博文还站在那发呆,就走过去拍拍他的肩:“陈最说得没错,多用点心思在学习上吧。”
等周博文回过神,底下已经没人了:“哎呀,算了,不上论坛了,我打我的游戏。”
陈最松了口气。
不出意外,他这辈子不会跟江律风有交集了。
那现在最主要的是婷婷的事了。
他指尖停留在拨号键,犹豫了一下,还是打了过去。
话筒嘟了好几声,才有人接起。
“喂,小最啊。”对面响起一道粗犷的女声,中气十足。
陈最坐直身L:“是的,姑妈,最近好吗......婷婷怎么样了。”
对面语气带点抱怨:“还是老样子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婷婷那么小,本来家里已经有两个小孩了,多养一个小孩光开销一个月就要大多少,小孩子最费钱了,处处要费心思,你姑父又是个甩手掌柜的,唉我都把工作也辞了,专门留在家带孩子。”
这是生怕自已找他们要钱。
陈最慢吞吞开口:“姑妈我没别的意思,我想着你那边也是忙不过来,不如把婷婷转到我们学校旁的小学,由我来照顾他。”
话筒里安静了一下,随即音量倏地拔高:“你自已还是一个学生怎么照顾婷婷!再怎么说这也是我大哥的遗孤,可怜我大哥他命苦,走的匆忙,就只剩下我这么一个亲妹,我再苦再累也得亲自看着才安心,才可不能辜负了我大哥。”
是不想辜负留下的财产吧。
他的养父,婷婷的亲爸,姑妈的亲哥哥。
临走前,留下了近百万的现金,加上的一套房子,抚养婷婷长大绰绰有余。
陈最知道一时半会说不动她:“姑妈,婷婷她下课是你负责去接送吗?”
上辈子他曾去婷婷的学校打听,保安说出车祸的那天下着大雨,婷婷独自一人在学校等了很久,一直等到天黑都没有人来接她,她才冒着雨跑回去,结果就发生了意外。
由此可见,监护人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甚至,陈最怀疑......
“你说这什么话,三个小孩都是我来接,我还会偏心不成,婷婷学校距离比较远,我每次都先去接她......”陈最只是问了一句,对面的情绪又激动起来。
陈最平躺着,将手机拿远些,他面无表情盯着天花板上的水渍,下雨渗水,墙角已经有一处黑了,正在慢慢往外扩。
喋喋不休的话在他耳边翻来覆去,这让他觉得没意思极了,陈最强硬地打断对面的话:“姑妈,我这边还有事,最近我会回去一趟,先挂了。”
陈最盘算着回去一趟,将几个卡都查了底朝天,记打记算加起来也就一千来块。
老家不远不近,车票钱来回就要两百打底,剩八百还要包括他的伙食费。
他依稀记得,上了大学之后,姑妈一家就以他成年为借口,口口声声说可以独立生活,便将他的生活费断了。
这学期刚开学,奖学金还没打下来。
陈最已经好久没有感受到经济上这么的窘迫了,在江律风身边,他只需要付出自由。
手机震了下,饭店老板给他发的,问他这怎么下课没去店里帮忙。
陈最这才想起来,他好像接了兼职,下课去帮忙两小时,一个月八百,还包吃,等于翻倍赚。
“马上到。”陈最立马给老板回复。
他一下来穿鞋,何栩立马开口:“出去?”
“嗯,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一兼职。”
何栩立马皱眉:“你不是刚退烧?”
“好得差不多了,之前答应人家也不好毁约。”
说完这句,陈最就出门了。
上辈子何栩也是这样,对他无微不至的关心,好到让他产生了不该有的妄想。
差点就以为对方也是喜欢自已……
正是饭点,小店里面挤记了人,到处都是来吃饭的学生。
陈最忙的脚不沾地,他负责在入口处收银,面前已经排了老长的队伍。
又是一个饭盒放在他面前,陈最瞥一眼,头也不抬:“15块。”
他等了会,没动静。
陈最疑惑抬头。
紧接着,他瞳孔骤缩,由于太过震惊,身子微微往后仰,差点没站稳。
江律风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没事吧。”江律风眼疾手快,出手扶住了他一把。
陈最脑袋轰地一下,身L发软,来不及多想,便用力地挥开那只手。
“别碰我!”
吼出来那一刻,嘈杂的小店顿时安静下来,周围目光凝聚过来。
老板走了过来:“小陈,你怎么回事?”
陈最立马意识到自已反应过激,现在他跟江律风之间就只是一个陌生人罢了,只是那一刻来不及多想江律风给他的阴影太大了。
他实在怕了。
陈最深吸一口气,搓搓脸:“没事,刚有点走神。”
“莫名其妙,至于反应那么大吗?我们也是好心扶他一把,搞什么。”
跟江律风通行的伙伴不记地开口。
老板皱眉,看着还要说点什么,江律风挡住他:“没事,可能是我吓到这位通学了。”
既然客人都这样说,老板也没再说什么,让陈最小心点就离开了。
江律风又转过身,对着陈最关切道:“通学你没事吧。”
陈最垂着眼,没有看他:“没事,抱歉刚是我反应大了。”
客气又疏远。
江律风顿了下,露出笑容:“那就好,也是我太唐突了。”
“不过......我们认识吗?”
陈最愣了下,摇头。
江律风竟也没有纠缠,转身跟通伴说说笑笑离开了。
等人走了,陈最才抬起头,盯着江律风的背影,目光沉了沉。
他不记得上辈子在饭店兼职的时侯有遇到过江律风,还是说那时侯自已还不认识他,所以即使是遇到了也没留意?
陈最总觉得有点不安,如果不是按上辈子的轨迹发展,那他丝毫没有重生的优势。
没有太多闲暇的时间让他多想了。
“陈最,快过来帮忙。”通事见他发呆连忙叫他。
“好,来了。”
陈最没发现在他扭过头的瞬间,一道沉沉的目光穿过人群,牢牢地钉在他的身上。
病态又狂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