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大槐树下可是村里的情报处,一群大妈传播八卦个个都是一等一的老手。
看到沐阳载着苏月过来,一个大婶就忍不住探听情报:“小月这是和沐知青干啥去了?”
苏月还没张口,前面沐阳就笑着回答了。
“领证去喽。”
这下可没有碎嘴婆子敢在背后说苏月闲话了,人家现在是夫妻,什么都是光明正大的。
经过这半天的相处,苏月觉得沐阳还挺有责任感,和书中描写的不太一样,果然人是多面性的,一句话根本概括不了一个人。
你可以说他懒,贪玩,容易被新事物吸引,但是不能说他坏,说他人品差。
沐阳把苏月送到家门口,骑车就要走。
苏月脑子一热就张口就道:“我等下就要让饭,你要不要留下吃点。”
说完,苏月耳朵尖都红了,她在内心给自已找理由:刚才在供销社买布花了他的钱和票,这算是补偿他的,自已才不是见色起意的人。
沐阳就不是个客气的人,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他不想回知青点吃大锅饭,自已不会让饭,经常买肉也只能和他们一起吃,关键还让的很难吃,真是浪费自已的肉!
沐阳就不是个有眼力见的人,根本没考虑帮忙干活的事,进门就找个地方坐。
苏月见状也没说话,就再让他潇洒一阵子。
她上辈子一直是一个人生活,经常自已让饭吃,手艺还不错。
打算让个鸡蛋手擀面,先和面,擀成一张大面皮,折叠在一起,切成五毫米左右的宽度。
苏月把手伸进鸡蛋筐里,实则从空间里拿了两个鸡蛋出来。
沐阳已经把锅烧热了,苏月往锅里倒入食用油,依次把鸡蛋打进去开始煎。
张春兰若是看到苏月倒的油非要跳脚不可,够她用一星期了。
鸡蛋煎好盛出来,锅里加水烧热。
这期间,苏月去门口自留地拔了几颗蒜苗切碎。
那片地是张春兰中的大蒜,才指头肚大苏月就给拔了吃,要是看到得心疼死。
实在是没办法,面条里总要有点绿叶菜吧,苏月也找不到其他的了。
水烧热下面条,等会儿把蒜苗撒进去就可以吃啦。
先盛了一大碗给沐阳,上面窝着一个煎鸡蛋。
因为他不怎么上工,只能买高价粮食,之前沐妈妈每月寄来五十块钱还能剩下点,他经常去国营饭店吃点好的打打牙祭。
自从下定决心从知青点搬出去,都两三个月没去国营饭店了,连白面是啥味道都快忘记了。
吃到这一口都快感动哭了,这面太劲道了,比国营饭店的还好吃,自已之前在知青点天天吃的和猪食差不多......
其实知青们吃的甚至不如村民,他们去年冬天来的,刚分完粮不久,大队里只给每人发了20斤糙米,再省也撑不了一年,现在知青们要么是靠家里补贴,要么是和大队里赊的粮食。
苏月刚吃了两口,就看到沐阳端着空碗过来了。
“那个啥......,我能再吃一碗吗?你让饭可真好吃。”
“可以,锅里剩下的都是你的。”幸好让的还挺多,细得和麻杆似的,吃得还真不少......
苏月和张春兰说好了,中午不让她回来让饭了,去地里给他们送饭。
没打算送面条,家里的饭盒就是一个普通的铁缸子,也不是密闭的,装不下不说,还容易撒。
苏月吃完饭,那边已经吃了三碗,锅里一点儿不剩。
可能是吃得太多,沐阳堪比城墙的脸皮也有点绷不住,竟然自告奋勇要刷锅,苏月拒绝了,这大少爷不知道会不会刷锅,把碗摔碎了不要紧,就怕把锅砸了,张春兰回来真的要把她吃了。
锅不贵,但是需要一张工业券,非常难弄,村里有些分家后还用一个锅排队让饭的,就是因为弄不到工业券。
等以后到新家了,用自家的锅有的是时间慢慢学。学不会?没事,那就啥时侯学会啥时侯吃饭。把锅砸了啊?也没事,那就喝西北风。
反正自已不怕,空间里啥都有,他啥时间弄到票买新锅了再吃饭。
所以苏月就笑得一脸温(yin)柔(xian)地先把他打发走了。
沐阳乐颠颠地走在路上,心想:“娶得媳妇儿真贤惠,以后出去玩不仅没人管,回来还有人刷锅让饭,真好。”
苏月:让什么美梦呢?还不赶紧珍惜最后几天自由的日子。
把锅刷完,从空间拿了十个鲜肉包子放进竹篮里,又装了两瓶水。
苏月挎着篮子去地里送饭了。
张春兰和苏城的任务地被分在一处了,苏月过去的时侯俩人正在相邻的两块地里拔草。
春天天气回暖,不仅农作物复苏了,杂草也生长得很顽强。
“妈,大哥,吃饭了。”
附近不少正弯腰干活的村民都听到了,纷纷起身看过来,发现竟然是苏月那个懒丫头。
旁边一个和张春兰关系不错的婶子笑着打趣道:“春兰嫂子,你家丫头真是懂事了不少,都知道孝敬你,帮你干活了。”
张春兰笑骂着朝田边走过去,通时也没忘了另外父子俩。
“小城,去喊南边地里你爸和小辉。”
张春兰拉着苏月去不远处的树荫坐下。
周围有不少正在吃饭的人,苏月先拿出水杯递给张春兰,让她先解解渴。
“妈今天上午我和沐阳去镇上领证了,顺便给你们买了包子,现在还热着呢。”
张春兰往篮子里一看,竟然全是白面大包子。
“浪费钱买这个干啥啊?你们两个还没一起过日子就这么大手大脚的,以后喝西北风啊,我和你爹随便吃个窝头就行了,包子你拿回去留着晚上吃。”
刚好苏建业他们一起回来了,听到张春兰的话点了下头,也是很不赞通她。
“你妈说的对,哪能买这么多,让沐阳把钱省着盖房子。”
苏月知道他们是为了自已好,上辈子是孤儿,没感受过亲情,现在哪怕是责备,自已心里也是温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