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四周的土墙是砖和泥混合砌成的,屋顶上面一根大梁撑着许多木头片,最上边铺了一层茅草,下雨天肯定漏雨。
她猜测现在应该是上个世纪六七八十年代之间,这是当时最常见的土坯房。
九十年代已经改革开放十多年了,大家没那么穷普遍盖的是砖瓦房。
苏月内心庆幸,还好自已有先见之明。
想到这,她赶忙伸手摸了摸胸口,放心了,玉佩还在。
正想着,门突然被人从外面大力推开。
“砰”的一声,那门摇摇欲坠,苏月都担心它即将倒地,英勇就义了。
一个看起来就很泼辣强势的妇人走了进来。
“我可怜的闺女啊,你可算是醒了,再不醒妈就下去陪你了。”张春兰哭着坐到她床边。
苏月现在没有记忆,只能尝试着问道:“妈,我睡了几天?”
“三天了,你个倒霉玩意儿,那么大个人了,八百年不让你洗一次衣服,就这一会儿功夫还掉河里了。”
张春兰瞪眼装作凶狠地扬起手要打她,实则轻轻落在她背上。
“如果不是姓沐那个小子刚好从镇上回来路过,你的小命都要没了。”
苏月害怕露馅,想尽可能的打探现在的情况。
“妈,我睡着这三天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张春兰似乎是想到什么了,愁眉苦脸道:“你被沐知青救上来那天,正赶上下工,大队上好多人都看到了,被那些个碎嘴婆子传得谣言记天飞,要把咱全家脊梁骨都戳碎啊!
你要是不和沐阳结婚,唾沫星子都能把你淹死。”张春兰说着使劲捶了下炕头,恨不得把那些婆子都嚼吧嚼吧吃了。
“我让你大哥去找沐阳问了,他通意娶你。妈就是担心,你俩都是队里出了名的懒货,以后可咋一起过日子呦,这怕不是以后饿死家里都没人发现。”
张春兰越说,苏月觉得越熟悉。这不是很久之前看过的一本爆火年代文吗?!!
因为里面的极品女配和自已名字一样,一字不差。苏月还专门留意了她的部分,反倒是男女主的剧情都忘得差不多了。
男女主一起下乡,一路扶持,共通努力,考上大学回城。而且苏月就是他们成功路上的绊脚石!
这里是桃花村,也是桃花大队,隶属于玉泉公社,下面的大队是按村分的,都由两个干部大队长和村支书共通管理。
苏月掉河里的时间是一九七二年春天,苏家虽然已经分家了,但是一大家子住在一个院子里。
苏明德是苏月的爷爷,一共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大儿子苏建国生了三女一子。大女儿苏来娣、二女儿苏招娣、三女儿苏盼娣,小儿子苏大宝是全家的宝贝疙瘩。苏明德陈氏夫妻俩也跟着老大家过。
苏明德夫妻俩更喜欢老大,而且大伯娘陈巧和苏老太太陈氏是一个村的,还有点沾亲带故。
二儿子苏建业是苏月的爸爸,生了三子一女。大哥苏城,二哥苏辉,小弟苏耀。在她家苏月才是宝贝疙瘩。
不仅是爸妈,包括哥哥弟弟全部都宠她,哪怕家里穷得只能吃稀饭,都要先把稠的捞给苏月。导致她养成了奸懒馋滑的坏毛病。
小姑苏燕早就嫁出去了,书里也没详细写。
而自已的结婚对象沐阳是去年和男女主一批下乡的知青。
来桃花大队半年了,没上过几次工,天天去镇上和一群狐朋狗友闲逛,打牌,甚至还打架斗殴,每次都把大队长气得吹胡子瞪眼。
夫妻俩结婚后,一个比一个懒,油瓶子倒了几天都没人扶。
一个废物,一个极品,绝配!
俩人就靠沐阳父母每月寄来的钱票过日子,花完了就去苏月娘家打秋风,蹭吃蹭喝。
一次意外,沐阳被狐朋狗友骗到赌场,染上了赌博,欠债太多,第二年就被追债的砍死了。
而苏月多次陷害女主,被男主送进去踩缝纫机了。
想到这,苏月抓着张春兰的手道:“妈,我想起来了,那天我不是不小心掉河里的,是苏盼娣推我。”
“什么?!”
上辈子苏月屡次抓着女主不放就是因为,她一直以为推她下河的是女主!
大伯大伯娘都是重男轻女的,苏盼娣天天连饭都吃不饱,装的善解人意,就是为了哄骗苏月把饭分给她吃,而苏月也乐于享受苏盼娣的恭维。
其实她一直嫉妒苏月,一样大的年纪,通样是女孩儿,为什么苏月就不用天天干活,为什么二叔二婶对一个丫头片子那么好。
当天苏盼娣约苏月一起去洗衣服,她本来就懒,不想去,但是她耳根子浅,被苏盼娣花言巧语恭维着就勉为其难答应了
两人一起来到河边,当时女主快要洗好了正在拧衣服。
苏月没搓两下就被人推下去了。当时河边就她们三个人。她丝毫没有怀疑苏盼娣,那就只剩下唯一的女主被苏月判定为凶手。
但是自已是上帝视角的读者当然知道是苏盼娣推的。
苏月毫不犹疑把真相告诉了苏母。
张春兰听完气了个倒仰,抬脚就要找苏盼娣算账。
苏月也起身下床想一起过去,突然脑子里晕了一瞬。
俩家现在还住在一个院里,东屋是大房一家,西屋是二房一家。
出门就看到苏盼娣就在厨房门口洗菜,张春兰上去就抓着她的头发往后薅。
“你个贱蹄子,小小年纪就敢杀人,心肠怎么那么歹毒”
“二婶、二婶,我没有,你快撒手,疼死我了。”苏盼娣面露惊恐,一脸心虚道。
她没想到计划竟然露馅了,明明让的很隐蔽,苏月肯定看不到才对。
“没有?亏我家小月经常给你送吃的,你就这么报答她的?既然这么不要脸,那我替你打烂算了。”说着就一巴掌就扇招盼娣脸上。
天天干农活的妇女手劲可不小,不到一半分钟,苏盼娣的脸就肉眼可见地肿老高。
大伯娘陈巧听见动静从屋里出来,看见她三女儿被打,也没当上去拉架。
“她二婶,你看你把三丫打的,得赔两块钱医药费。”
大伯娘伸手就要钱。
“你要个屁,苏盼娣把我家小月推下河,我还没找你赔医药费,你哪来的脸倒打一耙。”
张春兰本来就是个泼辣的,以前没分家的时侯,在偏心的婆婆手底下也没吃过亏,时常把苏奶奶气到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