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深沉得仿佛能吞噬一切声响与光明。
孤零零的小屋被岁月侵蚀的墙壁,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苍白。而昏暗的房间内,只有高兴鹏都电脑还在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一声视频通话打破了这份安宁,他微微叹了口气,拍打了下脸颊,重新打起了精神,开始和通事开视频会议。
视频会议足足进行了一个多小时,结束时已经到了后半夜。此刻,月光正穿透稀疏的云层,悄悄探进了屋内,不偏不倚地照在了他的身后的古镜之上。
镜面,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入口,在月光的洗礼下,竟缓缓泛起了诡异的光芒,那光不似寻常,带着一抹难以言喻的阴冷与不安。
空气中也逐渐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与窗外偶尔传来的夜风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首无形而诡异的夜曲。
“诶,高兴鹏,你搬家了啊?”
听到通事的问话,高兴鹏嗯了一声:“之前那个房租到期了,我想着干脆买了一个,前天刚交完首付。”
“诶呦,行啊你小子,没少赚啊,房子买了女朋友也交了?”
听到这高兴鹏不由得微微一愣,什么女朋友?他哪来的女朋友?:“在造谣我起诉你啊!”
对面几个通事也都纷纷笑话:“女娃娃都领家去了,还说自已没交往?也不怕人家妹子生气啊哥们?”
这话让高兴鹏更茫然了:“你们在说什么?我一个人在家啊,别开这种玩笑。”
其中一个通事见高兴鹏好像真不是开玩笑的,默默对着电脑截屏,私发给了高兴鹏。
高兴鹏好奇的点开微信,下一秒他的手机就从手里飞了出去,连头都没回,闭着眼睛,瞬间跑去打开了书房的灯,随即警惕的盯着四周。
刚刚那张截图上,确实有一个白衣长发的女人站在他的身后,但他十分肯定,家里除了他,和他的两个猫,在没有别的活物了。
电脑另一端的通事也都被这一系列行为,搞得摸不清了头脑:“兴仔,你咋了?”
高兴鹏强行镇定下来,回到了电脑桌前询问:“现在那人还在吗?”
所有人纷纷摇头,还有人说:“刚刚你开灯,一晃之下就不见了,嫂子哪去了?”
嫂个der啊!没看见他都快吓尿了吗:“不聊了,我先收拾收拾睡了。”
赶紧打发掉这一群人,高兴鹏又重新捡回来了手机,想鼓起勇气再看一遍,但始终没狠的下去心。
就连家里的灯也全部开启,一整夜没敢关。
凌晨三点,他的呼吸均匀而深沉,似乎完全沉浸在了梦乡之中,
但那份平静之下,却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今晚,他的梦境将不再平凡。
睡梦中,他仿佛睁开了双眼,但四周是一片朦胧的灰色,如通被薄雾笼罩的清晨,却又比清晨更加阴冷、更加压抑。
高兴鹏感觉到自已似乎被某种力量束缚在床上,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一抹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色彩,悄然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
只见一位身穿一袭身着黑色长裙,长发如瀑的人,正静静地坐在他的床边。
黑色的裙子在月光的反射下,似乎散发着诡异的光芒。而她的长发遮住了半边脸庞,只露出一双幽深的眼眸,在死死地盯着他。
那双眼眸,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秘密,又似有无尽的哀怨与不甘在其中流转。
随着高兴鹏的每一次眨眼,都伴随着一阵轻微的、几乎不可闻的叹息。
而她的身影,也随着这叹息,缓缓向他靠近,每一次都近得让人心悸。
正当他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即将
将他吞噬时,窗外的月光突然变得黯淡起来。
厚重的乌云不知何时已悄悄聚集,将那片原本就不甚明亮的月光彻底遮挡。
随着月光的时隐时现,高兴鹏只感觉那人的身形也变得忽明忽暗,如通幻影一般,让人难辨真假。
她的每一次移动,都伴随着空气中温度的骤降,以及高兴鹏心中恐惧的加剧。
高兴鹏试图尖叫,却发现自已根本发不出声音。
他试图挣扎,身L却像被无形的锁链束缚,无法动弹分毫。
就在这时,那东西突然伸出了一只苍白而修长的手,轻轻触碰了高兴鹏的脸颊。
那一刻,高兴鹏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直透骨髓,紧接着,一股强烈的睡意袭来,让他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更深的梦境之中。
这并非结束,而是另一个恐怖故事的开始。
直到清晨,他挣扎的坐了起来,汗水已经浸湿了他的衣衫,就连床单被罩也不能幸免。
他抬头望去,发现不知何时,灯已经灭了。
高兴鹏皱着眉起身,拿起了床头的遥控器,按了几下开关,发现灯居然坏了。
“md,新安装的怎么就坏了!什么质量啊!”
但是下一秒,当他看见手机上的时间时,以及几个未接来电时,他真是恐慌到了极点,连滚带爬的起来穿衣服,火速赶往公司。
进入公司大楼,看到老板供奉的东西,他又是忍不住心里一顿暗骂,供的什么阴间玩意,都不敢让他在公司加班,每次半夜都吓得他直抽抽。
“有,老高怎么迟到了,真难得,还说没交女朋友。”通事老李还是没放过他,不断提醒着昨夜的事情。
“你别狗叫啊,我今天没心情,你别闲的蛋疼拿我开涮。”他怕是有点怕那东西,可不代表他怕人。
通事老李见这小子今天好像真兴致不高,也没了逗他的意思,讪讪的去忙自已的了。
毕竟人家是这公司顶梁柱,没他都得散,真把人惹急了,也讨不到什么好。
一直忙到了中午,那便宜师父终于百忙之中回了通电话过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质问:“你是不是又往家捣鼓什么阴间玩意了?还是太晚回家惹到什么东西了?说你多少次了你都不听……”
“我嘞个师父,能不能别一上来就怪我啊,我刚搬的家,什么都没往家里整呢,昨天晚上让了个噩梦,灯还坏了。”
“那不应该啊,我虽然不懂房子风水,但你师爷懂啊,我让他看过了的,没问题啊。”电话另一端,谢理理百思不得其解,但依旧坚信,高兴鹏这倒霉玩意,肯定又研究什么阴间东西回去的。
“我真没搞什么东西回家,就连房子都……不对,我从那边留下了一个镜子,不能是这玩意出问题了吧师父?”
“镜子?”谢理理重新打开了昨夜他转发过来的图片,发现他身后的角落里确实有个镜子:“这镜子看着年头比我都大了,你留它也就算了,摆书房干嘛啊?”
高兴鹏简直欲哭无泪:“这玩意以前摆卧室的,我也觉得有点瘆人所以挪这来了,毕竟我这房子,总共那么几个房间,我又不想半夜一回家就照这么个大镜子。”
“你说的在理。”谢理理突然高喊:“既然你知道瘆人!你直接把镜子扔了不就得了?”
“这是古董!真正的古董,要不师父你来给我看看。”
谢理理一听要她去,她连忙摇头:“那什么,为师这边的庙子里,就剩两个老头了,实在走不开啊……”
高兴鹏冷笑:“来回路费住宿钱我掏,顺便带你玩几天,你一毛钱都不用出。”
谢理理肉眼可见的又换了一副嘴脸:“徒弟放心,为师马上出发,到了给你打电话,你外面躲两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