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鬼？”谢北征眼神之中浮现一抹怀疑。
宋景书和他两个人都是亲身经历的。
“大师，那个东西，我是亲眼看见过的，黑漆漆的，总是一个影子的模样，一闪而过，它出现的时侯，周围温度都是下降的。”宋景书就长着一张看起来不会说谎话的脸。
谢北征反驳道：“唐大师，虽然我没有看见鬼的能力，但我是有感觉的，我能感觉到周围确实有脏东西！”
他话音一落，背后的灯光就闪烁两下。
看看！
都看看！
这么典型的闹鬼氛围，唐拾月还说他这里没有鬼？
“你们说完了，是不是轮到我来说了。”唐拾月说着看了一眼他的手腕。
“你们周围没有鬼，但不是没有别的。”唐拾月目光定然：“少装神弄鬼，自已滚出来！”
唐拾月用一种命令的口吻说道！
一瞬间宋景书和谢北征的头发被风吹的凌乱，两人分明是在室内，哪儿来的这么大的风？
“唐大师，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它凭什么取人性命？”谢北征不忿，有没有天理了？
杀人害命的鬼东西它还闹上了。
唐拾月淡淡笑了一声，“如果我没有猜错，它会在这，全都是因为你，你现在问凭什么？”
什么鬼东西。
谢北征纳闷，这位唐大师靠不靠谱，宋景书的命啊，这么大一口黑锅扣他脑袋上了？
唐拾月出现在屏幕中的脸，永远带着淡淡的笑意，她不像是给别人算命，像是来看笑话的。
“你手腕上的纹身，就是你们地区单独供奉一种神明吧。”唐拾月说道：“你求雨，用仪式让它得到感召，它帮你达成后收取你给的祭品，在正当不过了。”
“宋景书，这事情也怪不到别人，你在他求雨的时侯，刚好站在了祭品的位置上。”
唐拾月说这是正当？
“它要害人？它要害人？”谢北征看着自已手腕。
这对谢北征来无异于晴天霹雳。
“它要害死一条人命？”谢北征喃喃说道。
他小时侯L弱多病，这是他小时侯家里人给他纹上去消灾解难的。
后来他就长得越来越壮实，现在就是要个头有个头，要肌肉有肌肉。
他总觉得这是好东西。
至少这么多年，他都当这个东西是他的护身符。
有一天有人跟他说他的护身符会害人。
“就算是要祭祀，也不能是人啊！”
唐拾月说道：“古代祭祀，牲畜还是活人，有差别么？这些不都是献祭者决定的么。”
这话听的人觉得浑身上下冷飕飕的。
古代不拿百姓的命当人命，可这是现代！
人民站起来了，活人祭祀早就废除的干干净净。
“但是你们遇到我，就是由我决定了。”她说着打了一个响指，指尖的火焰摇曳，她容貌秾艳，与火焰相得益彰。
“我再问你一遍，滚出来，还是死出来！”
唐拾月在威胁它。
不是说这东西是地方供奉的东西么？那高低是种神明吧，唐拾月什么胆量，敢跟神明这样对话？
对面的狂风和灯光的闪烁，一下就停住了。
众目睽睽之下，对方认怂了。
宋景书都没想到，这种真的危及他性命的东西，在唐拾月的一句威胁之后，能认怂得这么快。
一阵雾气飘落成形，起初像狼，后来像熊，然后凝成一个粗犷的男人形貌，紧接着干瘪下去，变成一个被斗篷罩住的矮小老人。
这就是唐拾月说的那个东西？
谢北征是最不敢相信的，这东西出现之后，有一瞬间的样貌，真的就跟他手腕上的那个纹身一模一样。
那是村子里一位爷爷给他纹上的。
小时侯他很喜欢去那邻居爷爷的家里玩儿，后来他出去读初中读高中。
后来回家时间少了，就连那爷爷去世，都是暑假父母闲谈时提起才知道的。
手腕上的纹身确实保佑着他消灾解难，健健康康。
不通于弹幕上的一片乱糟糟的震惊，唐拾月十分平静：“想必你是最后一个还信奉它的，但也能看的出来，你一个人的信仰确实没有什么用，只足够它维持现在这副衰老的模样。”
谢北征现在就是一个五味杂陈。
一直缠着室友的东西，居然就是保佑他半生的东西。
他不知道是感恩多，还是有别的什么东西。
“你既然已经现身，就让他们按照五牲给你重新供奉，你把他给放了。”唐拾月有商有量的。
那老者的身形摇曳：“唐拾月，你可还好？你还活着？”
他苍老的声音，像是透过几十年的风霜雪雨，可这问侯又轻飘飘，落在旁人耳朵里，淡的像是半夜的落雪。
唐拾月抬眉，这老东西认识她？
“你不记得我了，那是你在万众瞩目时身死道消的一刻，怎么能心有旁骛，去关注一群魂灵当中的我呢。”老人的声音带着一丝丝的沙哑。
唐拾月嘴角轻轻翘起来：“那就是两次打扰你吃饭了，还真是怪不好意思的。”
唐拾月看了看指尖的业火，“难怪你这老东西这么识时务。”
想必是看过唐拾月业火的凶残，不想让唐拾月手下的亡魂。
“看看咱们也是老相识了，你就不能让他们长久的供奉我？”老者声音沧桑，对唐拾月说这话时，带着一种隐晦的讨价还价。
“你还挺贪的啊。”唐拾月说道。
老者嘿嘿笑着：“不过是想要活命，你失踪之后，只说我认识的那些魂灵，因为没有信仰，没有供奉，都自然消散了。”
“怕是下一个就轮到我了。”
他说着，语调之中甚至带着一点儿凄怆。
唐拾月撇撇嘴，“你也说了，他们都是自然消亡的，你也不必执着。”
“你是又活了！你说让人别执着生死？这不是得了便宜还卖……卖……”老者话头，在唐拾月手上更旺盛的业火火光里戛然而止。
这位祖奶奶也是说不得。
“这么多年你是怎么活过来了的……”老者纳闷儿了，几十年前的唐拾月就是这副模样，脚踏业火，摧枯拉朽，震慑人心。
作为肉身脆弱的人类，唐拾月那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如今怎么好端端的还在这里。
老者没有第一时间认出她，是因为几十年前，所有人都默认唐拾月死了。
看到业火认出她，是因为那是唐拾月独有的手段。
“你管我是怎么活过来的。”唐拾月乜斜着看他一眼，今日事情说定：“五牲祭祀，你放人。”
“别人说了不算，您的面子，老头子我一定给。”老头说着。
“事情解决，我要收钱了，你们这里也是一百万，为了防止老东西反悔，我再送一个护身符。”
唐拾月说着找了一张纸，与先前一样折了一个千纸鹤。
那纸鹤从窗户飞了出去。
【那纸就是桌子上拿的，怎么飞起来的？】
【唐拾月死了……不会是因为网络暴力死的吧……】
【听起来不像。】
网友能听出唐拾月跟那老者，必定是老相识。
可老者说的话云山雾罩的。
不通于弹幕的关注点，宋景书脸上有骇然的神色：“那个……一百万……”
唐拾月一开始不是这样说的。
“你的一百万也是盛女士给，加上盛女士自已的一百万，盛女士一个人出两百万。”唐拾月说道。
宋景书更不愿意了：“那怎么能行，我的事情，怎么能由别人出钱。”
还是那么多钱。
唐拾月淡淡一笑：“如果盛女士不是你的别人呢。”
“盛女士，你的儿子我帮你找到了，这两百万可都要你来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