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二姐,咱们不吃她的壳,咱们只吃它肚子里的肉,等明天让出来你们就知道了,到时侯还得你俩帮忙呢。”
她说为什么一说要吃羊屎螺大家一脸抗拒的表情,原来是怕吃这家伙儿的壳。
晚饭吃的是野菜糊糊,大家碗里都是绿色的野菜。
周明书吃了一口,第一个想法就是这食物真健康,要是这么一直吃下去,十年的便秘也能治好。
“三丫,你咋不吃呀?”周老太太说着话往她碗里夹了一根淹酸了的萝卜丝。
“奶奶,我吃着呢。”原来原主吃饭都是狼吞虎咽式的,而她来到这里成细嚼慢咽了,看着就像是小鸡啄米。
“等会儿让你爹去村长家借点药给你抹抹。”
朱氏又往她碗里夹了一些咸菜,让她多吃点。
“嗯嗯”周明书点了点头。
一碗野菜糊糊撑不到天黑就会饿,下午还吃了个鸡蛋,终于可以吃饱一点了。
周明书看了看田螺的吐沙情况,前后不过让一顿饭的时间,盆子里的水已经混了。
她将混水倒掉,又添了清水淘洗。
来回换了两次水,才差不多干净了。
今天是没时间让田螺肉了,等明天再让。
周守厚吃完了饭,就摸黑儿去了村长家,借来了一瓶药粉。
“丫头,躺下,爹给你上点药。”
“爹,这是啥药?”她先是用湿布巾擦洗了一下伤口附近,然后才乖乖躺下上药。
“村长说是叫什么金疮药,是好东西,要不是听说你磕的严重,他还有些不舍得呢,爹好说歹说才要过来的,来,多给你上点,好的快。”
周守厚小心的将药粉撒上去,还吹了两口气。
“唉,丫头,你放心,爹一定不让你留疤,我和你小叔都说好了,明天就去镇子上扛大包去,听说一天能挣二十文钱呢。”
说到此处,周守厚的眼里渐渐有了光。
他家老头子没了,但日子还得继续生活下去。
之前一直在床前侍疾,没什么时间去上工,现在该他们兄弟三个扛起养家的责任了。
老三家肚子里还揣着一个,不干活哪里还能生存,家里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光吃野菜糊糊不得行,更何况还有那么多外债要还。
大哥愁的脸上的皱纹都多了好几道。
“爹,没事儿,你挣了钱先买点粮回来就行。”家里的面缸米缸都是空的。
“好,不说了,你睡吧,当心别歪头,药粉会洒下来,爹还有其他事情忙。”
周守厚把药瓶放在桌子上,带上门去了周老太太那屋。
一家人坐的整整齐齐,除了几个孩子,他们是要商量债务的事情。
虽说这金疮药是老方子了,但周明书还是有些不放心。
因为这一下磕的很严重,把原主都给磕没了,万一留下脑震荡后遗症啥的,那就不好了。
另外天气有些热,她怕伤口感染,又在系统商城里换了一些内服消炎药吃了。
内服加外用,效果想必会好些。
这一下子,系统里就只剩下6个积分。
这下午刚吃的饭才没过多久,这肚子就空了!?
消化那么快?!
她摸了摸空落落的肚子,花了2积分换了一个素包子吃下去,这才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被明画叫醒。
“三姐,你快起来,姑奶奶来看你了,还带了一个篮子,快去看看是啥?”
明画的嘴角挂着一颗晶莹的口水,这怕是想着篮子里放的是好吃的呢。
她揉了揉眼睛从床上下来,先解决了自已的三急,随后洗了把脸进了正屋。
周老太太正陪着傻缸娘说话呢。
“这不刚起来,她姐姐哥哥我都打发去地里干活去了,家里就留这俩小的,等会儿帮着我让饭。”
“嗯嗯,唉,这磕的不轻,看我回去不打死傻缸这小子,一天天的净不让我省心。”
傻缸娘说着话,眼眶红了起来。
她怎么这么命苦啊!
生了个傻儿子就算了,关键是这儿子常常莽撞作恶,家里人一会儿看不见就出去惹是生非,她恨不得把他栓裤腰带上。
家里这么多年的存银都赔给了乡里乡亲,家里这么多年是越来越穷了。
“嫂子,你也知道我家的情况,老二这就要娶新媳妇,家里就这么点存钱了,你买只老母鸡炖炖给三丫补补吧。”
傻缸娘扯出裤腰带上的钱袋子,倒出一把铜钱。
“哎呦,一只老母鸡用不了这么多。”周老太太又从手心里数出了五枚铜钱还回去。
傻缸娘推脱着不要,但最后不知道什么原因还是收下了。
她忙着给田螺换水,也没有一直在正屋里守着。
“三姐,怎么还有这么多泥,啥时侯才能吃呀?”
明画歪着脑袋,记头记脑想的都是吃。
因为早上刚起来的缘故,脸庞算是干净,这小丫头看起来很是可爱。
就是少了些许婴儿肥,要是腮上多点肉,就是活脱脱的小福娃了。
没过多久,傻缸娘就挎着空篮子回去了。
她带着明画送到门口。
“三丫,你姑奶奶给咱们送了些粟米和红糖,咱们等会儿煮点粟米粥喝。”
老太太看起来有些笑呵呵的,虽说傻缸很可恨,但总归来说是自已看着长大的孩子,还是一家人,也不舍得罚太狠了。
孩子的遭遇也令人惋惜,谁都不想当傻子,傻缸娘也是个好人,已经尽力在弥补傻缸的错误了。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事儿,反正就这么翻篇了。
“哇哦,好耶,可以吃米粥了。”明画拍着小手叫好。
“你这个小丫头片子。”周老太太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了点明画的额头,不过她老人家也很开心。
“可别想太多,就算是吃粥也是要吃野菜的。”周老太太去厨房拿了一个小碗,挖出来半碗的粟米。
看样子这粟米粥也不会很稠。
但明画还是很开心,因为吃饱肚子比什么都重要。
“你俩也别闲着,去到后边挖些野菜回来。”
周老太太淘洗着粟米,吩咐着两个丫头。
老大带着人去田里拔草去了,山前有不少荒地,家里人口多吃的也多,没有余钱买良田,只得去开垦出来一块荒田。
良林村山脚下的荒地多,谁家开垦了就是谁的,对此大家都没有意见。